他正吸着叶梓的舌尖,手准备顺着她的领口往下,忽然听见叶梓含混不清地说:“外面的人会看到吗?”
孟庆川的阳台外没有遮挡,他说:“看不到……吧。”
“可是现在的手机摄像头很厉害,特别远的地方都能拍得很清楚。”
两人的唇这才分开,四目相对,忍不住笑了。
笑了会,叶梓的手搭在孟庆川脖子上,鼻尖碰着鼻尖,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脸。
孟庆川笑:“看我干嘛。”
叶梓说:“你好像没怎么变。”
孟庆川被她撩拨得动心,压着声说:“是吗,我以前什么样?”
叶梓说:“绝对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帅哥样。”
她说的是真心话,那时他们是云泥之别。
她想起很多个下雪的夜晚,她在没有暖气的宿舍里,在北京无人的街头,在兼职回去的路上。那时她的生活千疮百孔,而她孤身一人,像飘摇的树叶,又像单薄的羽毛。
有次在雪天里,她曾倔强地踩着雪走,在雪地留下一长串脚印,像是努力证明她的存在。
却是徒劳。
而如今,窗外是飘雪的冬夜,可她的心是滚烫的。
“新年快乐,叶梓。”
“新年快乐,孟庆川。”
过年了。
过年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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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的那几天,孟庆川没有再回家。他和叶梓过得挺充实,做菜,教她弹琴,恣情纵欲。
他好像被叶梓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待在一起就得做点什么。
教叶梓弹琴的时候,看见她干净的脖颈,他轻轻咽了下口水。
叶梓对他的心思全然不知,懊恼地说:“我是不是有点笨,指法总是弹错。”
孟庆川摸摸她的头,说:“谁说你笨?你特别有天赋。”
叶梓叹口气:“好羡慕你们从小就学的。”
孟庆川听她这么说,忽然心头一动,换了缥缈的语气问她,“你觉不觉得,我没有继续弹琴很可惜?”
叶梓想了想,反问他:“你自己觉得可惜吗?”
孟庆川想了很久,缓缓点了点头。
当然可惜,他前十八年的人生都是为一个目标,突然间变成泡影,怎么会不可惜?
只是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
他加倍努力地做好乐团,就是想证明自己,在另一条路上,也能走得很好。
“那你的梦想是做钢琴家吗?”
孟庆川轻轻摇头:“我的梦想是能一直做跟音乐相关的事,毕竟钢琴家也不是谁都能当,实力,机遇和运气都少不了。那时只是按照父母制定的路线,一路往前,至于能不能成钢琴家,没有具体想过。”
“叶宸和王永璞的小提琴水平怎么样?”
孟庆川不知她为什么会问到那两个人,想了想说:“相差不大,如果要细究,叶宸更厉害些,他如果文化课更好一点,全校第一未必是我。”
“那你也是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叶梓认真地说,“你们三个都在做跟专业相关的工作,也是打心底爱音乐,这就够了。”
热爱从来都不是用来证明什么的,而是带给人以力量的。
叶梓接着说:“不可惜,你这么厉害,怎么会可惜。你弹琴弹得好,乐团也做得好,换了别人,他们可没这个本事。”
她盯着他,眼睛很灵。
他回看她,有点感动。
最后他看得实在难耐,忍不住抵着她,在钢琴上做了一次。
两人汗涔涔抱在一起,孟庆川抚着她的头发,亲她的耳朵,轻声说:“谢谢。”
假期最后一天,是大年初六,也是李思逸结婚的日子。
孟庆川把这事抛在脑后,和叶梓睡到中午,下午出门看电影。
车子刚开出车库,拐到街上,叶梓低头在手机上看新上映的电影片单。
这时,迎面过来的一辆车忽然对他的q7闪了两下大灯。
孟庆川皱眉“啧”了一声,定睛一看,发现那辆车他不陌生。车里坐的人也认识。
里面坐的人是孟子良和戴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