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仪这副受了无妄之灾仍不忘关心兄长的淳良样子,让围观众人深深感动,对穆弃仗势欺人的做派也越发厌恶,穆弃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恶意的目光,只是冷冷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夏仪。
“安寻半个月前就回了星洲,十三港的很多人都看见了。”他说,“你和纪泽辞当时也在星洲,你敢说你们没见到安寻?”
现场寂静一瞬,接着一片哗然。
安寻竟然从炽红帝国回来了?这可是个重磅消息,为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听说?
纪泽辞脸色微变,夏仪则露出惊讶的神情,失声道:“哥哥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星洲?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穆弃一扬手,几名侍卫挤入人群,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丢在地上。
那人头发凌乱,表情惶恐,脸上还有淤青,显然是受过一番拳脚伺候,夏诗英一怔,睁大了眼睛。
“立群?”
被扔在地上的人正是她的弟弟夏立群,对方昨晚没有回家,这个花花公子向来有眠花宿柳的习惯,夏家人以为他又醉倒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了,根本没有多想,谁知竟是落到了穆弃的手里。
穆弃盯住夏立群的眼睛,后者似乎受过极大的惊吓,刚和穆弃一对视,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凄厉地哀嚎起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他宛如魔怔一般,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
“我们的确在星洲见到安寻了,大家都很吃惊,都没想到安寻会突然回来,后来、后来小仪他们带着安寻去了灵泉源头的洞穴,我没有跟过去,后面……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
现场顿时哗然一片。
受邀参加婚宴的人没有傻子,若说之前他们认为穆弃是故意闹事,如今有了证人证词,先前拼命隐瞒见面事实的夏仪他们,就显得非常可疑了。
“你这是屈打成招!”纪泽辞立刻辩驳,“他显然是被你折磨过,精神都不正常了,才会这样一派胡言!”
夏仪也一副蒙受了天大污蔑的样子,他边擦眼泪,边对着夏立群喃喃道:“小舅,我知道你是被威胁了才这样说的,我不怪你,我们都不怪你……”
穆弃冷眼看着这两人演戏,声音阴沉:“既然你俩觉得冤枉,不如当场自证一番,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圆盘,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光滑透亮,宛如镜子一般。
“这件精神力古物,具有测谎功用。”穆弃亮出圆盘,“现在我们各执一词,不如用这件精神力古物测一测,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所谓的精神力古物,是指从大灾变时期流传下的特殊古物,它们是在当时特殊变异环境下自然诞生的,无法复刻,亦无法仿制,这些东西表面看上去非常普通,实际具有特殊能量,有些古物的效用甚至比得过一位高级精神力者。
炽红帝国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皇族宝库里类似的古物比比皆是,穆弃现在拿出一件,没人觉得意外,众人立刻将视线投向了夏仪和纪泽辞,等待着接下来的验证。
跪在地上的两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穆弃上前一步,将圆盘递出,声音冰冷。
“你俩谁先来?”
片刻僵持后,纪泽辞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穆弃!你是疯了吧!”他拼命反抗着穆弃施加的精神压制,愤怒地嘶吼,“你一个没实权的帝国皇子,居然敢在我们自由联邦的地界上闹事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等着,等我父亲来了现场,看到你对堂堂总统之子动用私刑,有你好受的!你……”
一个拳头中止了男人的怒吼。
穆弃一拳结结实实打到纪泽辞脸上,后者直接被打翻在地,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他咳嗽得惊天动地,吐出两颗断牙和一口血沫,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另一侧脸又被穆弃狠狠补了一拳,男人像沉重的麻袋般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围观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穆弃置若罔闻,他一脚踩在纪泽辞肿胀的脸上,低头冷冷看着他。
“我问你的是安寻的事。”穆弃说,“不是别人,是安寻,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安寻!”
“你们曾经两情相悦,他是个懂事的人,为了不给你新婚添堵,他放弃了与亲人团聚,独自回到星洲,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穆弃突然扭过头,盯住旁边的夏仪。
夏仪在看到纪泽辞倒下时,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他拼命想往后缩,但碍于精神力的控制,根本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弃走到自己面前。
“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枚测谎圆盘被粗暴地塞进手里,夏仪知道,只要自己说话,这枚圆盘就会有反应,所以他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