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唤醒沉睡的大地。
一夜未眠的霍琚身披甲胄,健步如飞回到家中,他是抽空过来和凌息说一声道别的,哪料凌息居然不在家,虎子说昨夜凌息突然出去,到现在还没回。
凌息的工作很忙,时常半夜起来处理工作,霍琚只当望岳工坊出了什么事需要凌息赶去处理。
此时如果赶去工坊那边时间应该来不及,纵使心中无限惆怅,万般不舍,霍琚仍得按时出发,毕竟那么多人等着他。
进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衫,霍琚环顾四周,余光瞥见枕头边叠放着的睡衣,是凌息的。
虽然他们现今已经不缺钱,凌息完全可以让精通绣活儿的绣娘给他量身定制各种各样的睡衣,但凌息惯常穿的依旧是霍琚给他做的那两身。
霍琚指腹摩挲柔软的布料,低头可以嗅到独属于凌息的气息。
令他眷恋不舍的气味。
做个正直之人的人生信条到底在此打破,霍琚动作迅速地把这套睡衣塞进自己包袱里。
假装若无其事地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看见,这才起身行到桌前拿起毛笔给凌息写明情况,告知自己的去向。
墨迹一点点干掉,外面传来敲门声,侍卫催促他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霍琚从怀里掏出个布娃娃,约摸成年男人拇指大小,有着清晰的五官和服饰,活灵活现,俨然是Q版凌息。
布娃娃坐在信纸上,屋内重新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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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没来送你?”盛弘新四处张望,十分意外。
霍琚没多做解释,转身踏上阶梯,“走了。”
事出突然,许多人都不知道霍琚今日出海,太阳渐渐将整片大地照亮,乡野间慢慢飘起袅袅炊烟。
宁王和宁王妃并肩站在码头相送,风吹得二人发丝飞扬,王妃把碎发揽到耳后,忧心忡忡地说:“凌息怎会不来呢,莫非他们吵架了?”
宁王差点翻白眼,哪家两口子吵架,他俩也不会吵,“兴许在忙吧。”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解释,毕竟凌老板平时就是个大忙人。
船只即将启动,霍琚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远方,旋即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
转身走下甲板,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狼嚎,霍琚蓦地扭头,一个黑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着他们靠近。
狼嚎声惊得船上众人齐齐望向声源处,无数道视线汇集的地方,一匹通体雪白,身姿矫健的狼在水泥路上奔跑,而它背上竟然坐着个人!
天老爷!谁那么大胆子敢把狼当坐骑?
待人影近了,所有人终于看清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的真面目。
是凌息!
那没事了。
大家都是听过见过凌息解鲨的人,骑匹狼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忽然,一道黑影窜了出去,连台阶都不愿走,直接跳下去!
要知道他们这可不是小船,而是巨型楼船,对他们一贯铁面无私,不怒自威的霍将军竟也有毛头小子的一面。
啧啧啧,大家脸上纷纷绽开揶揄的笑容,争先恐后挤到甲板围观,手里只差一把瓜子。
“你看到我留的信了?”霍琚以为凌息打家里过来。
凌息从雪妞背上跳下来,霍琚双手牵住他的手站稳,已是成年狼的雪妞显然没那个意识,尾巴缠了凌爸爸又去缠霍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