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两辆马车,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再说宋家这边,虽然宋声走了,但家里面的客人却没断过。
如今瞧着宋声考上了举人,一个两个的都来上赶着巴结了。
时间倒回到八天前,宋英从小刘大夫那里回来了,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捡回来的那个人。
只是这个人受伤严重,虽然将养了好几天,但也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剩下的日子还是要好好养着,尤其是他的那条右腿,小刘大夫说要是再救治的晚一些,恐怕就要一辈子瘸着了。
只是这人有点不识好人心,宋英救了他,又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在医馆照料他,谁知这个人醒过来之后,一把抓住了宋英的胳膊,把人胳膊直接抓出了一片淤青,问她想做什么。
宋英被吓住了,断断续续道:“你、你受伤了,我在帮你换药。”
他这才松开了手,宋英的胳膊被勒的生疼,这会儿从他的手里解放出来,赶紧离他这个地方后退了几步。
刚好小刘大夫过来看他的伤口,看了之后说道:“伤口开始结痂了,腿也固定好了,这人可以带回家养伤了。”
住在小刘大夫这儿每天都是需要花钱的,可是这人受这么重的伤,还活着,宋英心善还容易心软,见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跟医馆结清了钱,宋平他们就把这人带回了家。
正巧宋声也在,特地过来看了看英子姐救回来的这个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听小刘大夫说他身上的伤,很多都是刀伤,还有一些是被碎石和灌木丛刮到的伤口,不过这些都是外伤,倒是没那么严重。
最严重的是他胸口的那一处伤口,距离心脏很近,也是这人命大,不然真可能一命呜呼了。
这人看到宋声过来,并没有说话。
宋声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昏倒在山上?”
来意不明的人自然要先问清楚,不然万一是个别有用心之人,一不小心就容易害了全家。
这人没吭声,在旁边站着的宋英道:“三郎,他说他叫薛四,是梧州人士,旁的没说。”
“他跟你说的?”
宋英点点头。
宋声也发现了,这两日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跟个木头似的,该喝药的时候喝药,其余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只有英子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简短的答上两句。
宋声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他仔细看了两眼,半晌之后说道:“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半个月就能好,就是这腿可能要多养一段时间,等养好了,你就走吧。也不用付什么医药钱了,我们只当从未见过你。”
宋声瞧不出来这个人是个什么来路,看着三十来岁,眼神透着寒光和冷意,好在瞧着对家里人没什么恶意。
而这人身上还有一身的疤,身材健壮,有胸肌有腹肌,身体结实的很,不然也不会撑着最后一口气被英子姐给救了。
这种人,宋声就怕是个什么亡命徒,家里人救了他,反倒招致灾祸,那就不好了。
仿佛知道宋声在担心什么,薛四突然开口道:“我并无恶意,多谢。”
接下来的几天,宋声一直都有关注着这个薛四,他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快,就连胸口那道最深的伤,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那一条腿,不过好歹能拄着拐下床了。
这几日他跟刚过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不再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了,不过也没笑就是了。
有时候他会坐在院子里帮英子姐剥豆子,也会帮逗家里几个小孩。尤其是当他冷着一张脸唬人的时候,家里几个女娃娃都能被他吓哭。
大毛现在已经八岁了,不能总是大毛大毛的叫他了,现在他已经有了新的名字,是宋声给起的,叫宋承业。如今已经上了私塾,每日下学会在家里背会三字经。
薛四这个人有点奇怪,平日里跟他们家的人说话并不多,但对着小孩倒是能多说几句。
宋声这日下午忽然听见他在跟大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