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的兄长在宛平县任职县尉,只比县令的官职低一级,人家可是亲兄弟,怎么着看着都比梁又明的靠山强。
何荣朝着他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你个蠢货,你知道咱们新任县令的夫人姓什么吗?”
“姓啥?”
“姓崔。”
“崔?难道是那个崔?”
“除了那个崔还能是哪个崔?清河崔氏的士族名声虽然不及当年,但在江南杏林之中,仍旧十分有威望。那可是大家族,几百年的底蕴在呢,我警告你,你要想作死,可别拉上我。”
李鸿云不吭声了,还好刚才他没有对梁又明口出恶言,不算酿成大过。
梁又明的底细知道的人很少,就连陈彦都不知道,何荣还是有一次偷偷听家里人谈话说的。
对于这些,宋声全然不知。
在外面站的时间久了,有些腿麻,宋声原地活动了一下,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继续听课。
梁又明还惦记着刚才李鸿云说的话,他问道:“刚才那个傻子为什么会说你一个月后的大考输给他?你们打赌啦?”
“嗯。”
“赌什么?”
“输了退学。”
梁又明十分意外,在他眼里,宋声最看重的就是学业了,竟然能答应对方做赌注。
“你们是为什么打的这个赌啊?”梁又明又问道。
宋声不理他了,这个人好奇心也太重了,问个不停。
梁又明像个话唠,宋声也不理他,他竟然一个人说了半天都不带停的。
不过宋声后面没再理他他也没生气。
终于熬到了中午,到饭点了,大家全都朝着食堂一拥而去。
宋声拿出夹着咸菜的饼子,饼子已经凉了,得去食堂热一热。
他跟着其他同窗的步伐,向食堂又走去。
食堂的婶子人还不错,借着锅上蒸腾的热气,给他放上去用热气腾了一下。不费什么柴,顺手的事。
梁又明打了份饭过来坐到他对面,看他在啃饼子,大方道:“想吃啥,兄弟请你吃。”
宋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吃这个就行。”
都说吃别人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宋声老老实实啃自己的饼子,虽然热过之后没有早上的酥脆,但吃着也还不错,陆清的手艺比他好多了,要是他做早饭,大概就是弄点能吃填饱肚子的就行。
他有点想陆清了,也不知道他的小夫郎白天在家里做什么。
夫子到底是没忍心让他们在外面站一天,下午刚上课就把他们叫进去了。
下午讲的是律法和算学,这两样宋声学的很快,甚至在律法课上还会举例询问夫子,如果出现以下情况该如何判定罪责刑法之类的。
夫子喜欢会提问的学生,不仅解答了他的疑惑,还举一反三讲了许多个案例,宋声受益颇多。
学堂下午放学的早,差不多四点钟就放学了,地方远的学子回家要赶路,放学太晚的话就要赶夜路了,不安全。
一下学宋声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来的时候是走中街过来的,回来他走的小路,从西街回。
西街有一个小集市,虽然人多不大好走,但这会儿集市应该都散的差不多了,从集市穿过去离城门口很近。
宋声沿路过去发现集市上果然人流稀少,摆摊卖东西的人早就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