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套包裹着,被抱在怀里。
“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你没听见。”
“……闭嘴。”
贺亦宸立刻将他抱起带回帐篷,冯帆烧了热水来给他擦身体,将沈蓝桉身上的泥土擦干净之后,手帕上面的便不是泥,而是血。
使用了止血药物,但鲜血依然汩汩流淌不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近十分钟,然而情况并未好转,血液不但未曾减少,反而越流越多,如决堤之洪般汹涌澎湃。沈蓝桉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贺亦宸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沈蓝桉!为什么这血就是止不住!你身上带有其他止血药剂吗?”言语间满是焦灼与担忧。
沈蓝桉艰难地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地道:“没......有。”话音未落,他再度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情急之下贺亦宸背着沈蓝桉下山,冯雨在后面打灯,半个小时后几人来到山脚下,冯帆开车。
这一路上贺亦宸已经换下很多纱布了,冯雨在旁边看着这场景有些害怕沈蓝桉出事。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医院,沈蓝桉被医生推进病房,这时贺亦宸才想起,在沈蓝桉手机上看到的短信“记得乖乖吃药。”
究竟是什么病。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显得有些冰冷无情。沈蓝桉缓缓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床边,手持病历夹,神情严肃地为他做着全面检查。
医生仔细查看各项指标后,走到沈蓝桉的面前,语气凝重地问道:“你有先天性疾病?”沈蓝桉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医生接着看向手中的单子,眉头紧蹙:“先天性血友病啊……这种病很危险,如果没有及时治疗或者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你们送来得还算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了,外面那位是你的亲人吗?”
听到这里,沈蓝桉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握住医生的手腕,用虚弱的声音恳求道:“麻烦您,别告诉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不希望外界知道自己的病情。医生见状,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答应了沈蓝桉的请求。
……
贺亦宸坐在病床边,询问:“疼不疼?”
“不疼了。”
“怕不怕?”
“怕什么?”
贺亦宸真想敲他一下,这个呆子,问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没来找你怕不怕?”
“怕,但还好你来了,找到我了。”
这个回答扎在贺亦宸的心窝,低头说:“怎么这么让人心疼。”
左臂被包扎,膝盖也上过药了,贺亦宸将人抱起来。沈蓝桉只好用右手搂住他的颈,头紧挨着他胸前。
“没事。”贺亦宸说:“哥带你回去。”
贺亦宸紧紧地抱着沈蓝桉,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他的眼神阴沉得让人无法读懂其中蕴含的情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那宽阔的肩膀上。
刚刚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无情地敲打着他的心房。此刻,这些话语仍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病人的情况,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贺亦宸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您说。“
医生将手中的化验单轻轻递给贺亦宸,然后严肃地看着他,开口道:“当止血措施无效时,我们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发现他患有一种先天性疾病。“
听到这里,贺亦宸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什么病?“
医生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回答:“先天性血友病,这种病要想彻底治愈相当困难,目前临床上主要采用替代疗法来控制病情。“说完,医生不禁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带他到更大的医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也许我们的诊断存在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