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究坚持了下来,并且名列前茅,而让他坚持的动力,就是给宋尤纪寄去的一封封信。
“有一次我在亚斯星的雨林里,被类虎豹咬伤了腿,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在想,你看到信的时候会不会皱眉,因为咱们纪检委员向来心软,就算是看到和他不合的人受了伤,也会上前关心。”
赵究嘴角微微上扬,眉眼沾着挑逗。
他这么一说,宋尤纪有点印象了,他记得那些信。
信上的内容很奇怪,写信的人一会儿说自己受了很重的伤,一会又说自己得了褒奖,还让宋尤纪不用为他担心,一副高高在上又别捏不已的口吻。
毕业后宋尤纪经常能收到同学或是爱慕者的来信,有时他也会回信,但是赵究寄来的信没有地址署名,他便只当是哪个无聊的人写给他的,没有放在心上。
“你如果附上地址的话,我或许会给你回信。”宋尤纪认真地说。
赵究微微起身,把唇贴上宋尤纪的唇角,略带遗憾地说: “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我对你是喜欢,我可能直接带着一身伤的去找你,看你会不会收留我。”
“如果你伤得太吓人,我可能会把你赶出去。”宋尤纪玩笑道,眼底多了几分动容, “你身上伤很多吗?”
“多不多,你不都亲眼见过?”
“……没认真瞧过。”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坦诚相见,宋尤纪往往撑不了多久就被赵究带着走了,想保持清醒都困难,哪还有工夫去关注赵究身上的伤。
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背上靠近腰部的地方有道很浅但长的刀疤。
赵究挑了挑眼角,不服气地说: “我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记得一清二楚!”
“哦。”宋尤纪状若无意地移开视线,转移到赵究头顶, “下次注意。”
“不用下次了,就这次吧。”说着赵究拉着宋尤纪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隔着衬衫,宋尤纪摸到了赵究的腹肌,忍不住捏了捏,挺软,还有弹性。
赵究解到第四颗扣子的时候,宋尤纪才反应过来,说: “这是会议室,别胡闹。”
“不是你想看的吗?”赵究抬眸看他,语气中满是蛊惑之意。
宋尤纪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喉结,美色当前,寻常人很难把持得住。
但宋尤纪毅然把手抽了回来,说: “大哥自己在公寓,我们得早点回去。”
色。诱失败,赵究脸上有一丝挫败,头顶又传来宋尤纪的声音: “大哥在,不能再让你睡沙发了,你来我房里吧。”
赵究激动地抬头: “那我……”
“打地铺。”
“嘤。”
这是赵究听过最冰冷无情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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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旌整晚都被噩梦缠绕,长达四小时的手术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就算是在睡梦中也在不断闪过手术时的种种细节。
昏迷的虞冉,指甲壳大小的黑色炸。弹,负责协助他的两个医生……
宋旌不断去想,终于在半夜时分惊醒,嗓子干的像有一团火在烧,出去找水,结果遇见了同样没睡的宋尤纪。
“大哥?你睡醒了?”看到宋旌一脸疲惫,宋尤纪给他倒了杯温水, “是睡不着吗?”
“一直做噩梦。”宋旌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你怎么也没睡?”
“起来喝水。”宋尤纪晃了晃自己的水杯, “大哥你今天在医院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