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前。”江应浔呼了一口气,他让南有岁坐起来,抚平他乱掉的头发, “抱歉,我没忍住。”
南有岁小幅度摇摇头,嗓子不太舒服,冒烟了一般,他哑着声音道: “我想喝水。”
水温刚刚好,南有岁顺着江应浔拿着的水杯喝下去,身体像散架了一样,但异样的感觉让他现在还没法入睡,用眼睛找了一圈拖鞋之后,他想下床, “我要洗完澡再睡觉。”
躯体如同融化的冰块,南有岁几乎是脚刚沾地就被抱了起来,一同进了浴室,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将身上的每一点暧昧留痕都照得清清楚楚。
颈侧和锁骨上的吻痕,腰腹流畅线条旁被手捏住留下的指痕,意外磕碰的淤青以及肿起来的眼皮,江应浔一一扫过这些地方,摸摸南有岁的眼皮说道: “疼不疼?难受吗。”
“不疼。”南有岁摇摇头,手指戳了戳他露出来的一点后背, “这些抓痕看起来比我的要疼。”
“我看不到。”江应浔没管,让他进浴缸里躺下,帮他洗着头发,满手的泡沫, “困的话可以先闭一会眼睛。”
“我不困,待会我也给你洗头发吧,像小时候一样,不过那时候洗得脸上都是泡泡。”指腹揉按的力度正正好好,南有岁在浴缸里放松着,神思放空地聊着天。
环境很催眠,南有岁食言了一次,刚冲洗掉头上泡沫的时候,他眼睛就闭上了,呼吸平缓绵长,头倒下来的时候江应浔接住了,看着睡颜笑了一下。
洗好后,江应浔把他抱到床上,帮他穿好睡衣,扭好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南有岁又一次醒了过来,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他发觉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而不是浴缸里,带着点愧疚道: “说好帮你洗头发的,我又睡过去了。”
“宝贝太辛苦了。”落地窗外还有零星的烟花,江应浔拉过南有岁的手放在手心里, “是我的问题。”
“那个,是我咬的吗?”扭过头露出被发尾遮挡住一点的咬痕,南有岁看见了,他问道。
“除了你还有谁。”江应浔摸摸南有岁的头发,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躺好,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不掺杂任何性质的揉按让南有岁觉得舒缓了不少,他睁着眼睛从躺下的视角看着江应浔,门口出现了敲门声。
“等我一会,我去拿下东西。”江应浔在南有岁的头下塞了个枕头,利落下床一阵€€€€之后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几盒药膏,没看清楚包装就被拆掉了。
“哥哥你受伤了?现在这个点为什么要买药。”南有岁爬了起来,凑过去看药膏的名字叫什么。
“不是我,是给你用的。”江应浔拍了下他的后腰, “像刚才那样趴好,我给你上药,不然肿起来会很难受。”
直到手指碰到的时候,南有岁才明白这个药膏是干嘛用的,他乖乖趴着,双臂抱着枕头,头埋在上面,露出来的一只耳朵红红的。
“放松。”出现在身后的声音让南有岁惊了一下,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什么时候才抹好啊……”清醒状态下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南有岁说道。
“很快。”江应浔笑了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很明显。
涂抹好的时候,南有岁立刻坐了起来,眼神闪躲,似乎是那些暂时忘掉的记忆一瞬间全涌了回来,低喘和小声的交谈萦绕在耳边,南有岁深呼吸了一次,想让自己恢复平静,视线一瞟就看见了被放在旁边柜子上的眼镜,好像有点不对。
拿过来一看,缺了一边眼镜腿,他来回看了几次,问道: “你眼镜坏了啊,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笑声更加明显了,江应浔简短地回答他: “被压坏了,换一个就好。”
“这怎么会被压坏。”试图重新修好的南有岁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但也仅此而已,他不太会搞这些东西。
“你这里疼吗?”没有任何提示,江应浔按了一下南有岁后背靠近腰窝的位置。
按下去的一刻,南有岁条件反射地想躲开,痛得眉心抽紧,他也跟着反手摸了一下,感慨着: “好疼。”
“就是这样被压到的。”在给南有岁按着手臂的江应浔头靠在他的颈侧,呼吸近得快交缠在一起, “想起来了吗?”
被迫回忆的南有岁有了印象,意乱情迷间顾不到那么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压到和磕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结束的时候身上多了那么多痕迹,一种奇特的感觉控制着南有岁,他把眼镜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喜欢这个新年,我们也会越来越好的,对吧。”依旧躺在腿上被按摩的南有岁闭着眼睛说话,这会他倒是不困了。
江应浔“嗯”一声,抬眼看着窗外的景象。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保持着戳不透的关系,各怀心思,凭借着一起长大的关系心安理得地进行越界的肢体接触,时光一转到了现在的时刻,他们是无比明确的恋人关系,浸泡在热恋之中,哪怕待在一起都有说不尽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