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十月份,还是午夜,我照常在笔记本上记录,调整望远镜让它对准选定的一颗星,我凑到目镜前,恰巧一颗流星从取景框里划过,是极小的概率。”江应浔看着南有岁的眼睛中装载着无数考验心跳的亮光,说话的时候心跳偏快,手指插进指缝,指腹连接手背。
“然后呢?”
“这让我想到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还是寒冷的冬天,你穿着厚厚的衣服,摔在雪地里,像那颗未曾预料的流星一样,步入了我的世界,从此你在我的生命中越来越重要,如果时光逆流到初遇的时刻,我肯定想不到。”
“还好我们遇见的是彼此。”南有岁垂下眼睛,鼻子有点酸涩,刻意地揉了一下。
记录本翻到最后一句,周边人群的欢笑声还在继续,广阔的宇宙接纳每一个人的存在和相遇,滚落的流星证明这一切都真实地在发生。
[岁岁是我最宝贝的人,我爱他。]
也是恰巧,南有岁眼皮落下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笔一划连成的话,流星落下时的噼啪声还在继续,他听见江应浔说道: “宝宝,我爱你。”
浓烈到裹挟彼此的爱意不断生长,书写在冬季无边的银河之上。
“哥哥。”南有岁声音带着些哽咽,心脏快要爆炸,怀着虔诚,他踮起脚贴在江应浔的耳边,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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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喷薄念想
这趟旅行被装裱起来嵌入记忆之中,回到N城后那些画面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于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场高烧和感冒,南有岁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养病,睡了接近十多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很渴,嗓子干到冒烟。
闭上眼后的黑暗中他听见放轻的脚步声,没想起来也没睁眼,他哑着嗓含混地说道: “哥哥你来了啊。”
“把药吃了再睡。”压了压南有岁额前翘起来的碎发,江应浔捏捏他的手心,让他清醒一点, “吃了药好得快一些。”
“太苦了,不想吃。”南有岁转头躲了一下,莫名地有了起床气。
却被掰了回来,退烧后面颊还泛着微红,南有岁睁着疑问的眼睛望着江应浔,还没问出口,嘴唇就被指腹摩挲了一下,随后被轻柔地撬开,两只手指间夹了一颗白色的药片,本该用两三秒就能精准地送到嘴里,但这个动作却拖了十几秒钟。
刻意的缓慢,拿开手指的时候被咬了一下,皮肤被牙齿刺到。
药片在口中开始融化,苦味涌入嘴巴里,南有岁更说不出话了,他撑起上半身顺着江应浔递过来的水杯,迅速地咽了下去,缓了缓强烈的药味才渐渐散去。
“宝宝,乖。”江应浔的手心里又多了另一个种类的药片, “这个也要一起吃下去。”
南有岁没有怎么犹豫就把它吃了,喝的水太少差点被噎到,放下水杯,江应浔说话的语气似乎还环绕在耳边,说道: “你是在哄小孩吗。”
“哄你。”江应浔把他按回了床上,让他躺好,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离开前亲吻了下他的额头,提醒他中午和晚上也要记得吃药。
感冒是最磨人的小毛病,像绵长潮湿的梅雨季,症状逐渐好转但就是好不透,南有岁用了半个多月感冒才彻底好,又一个明媚却冰冷的早上,他拉开窗帘,阳光平等地照射在每一个地方,嗓子再也没有任何不适感了,没有课业的周末他窝在阳台对着画架思考,洒下来的金色光线映在空白画纸上,思绪离家出走了好几次。
时间已经转到了冬日的十二月中下旬,江应浔又多了件事情做,要在分公司实习,学校和公司两边忙,经常是南有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天气预报上显示了雨雪天气,结果只飘了一阵儿就结束了,只留下湿哒哒的雨,南有岁要参与展览的画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下意识就想给江应浔发消息,看看时间觉得他应该是在忙,就退出了聊天界面,却收到了朋友们发来的消息。
[方湾: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打算在附近找个温泉酒店,同意你带家属来,心不心动!]
发过来的位置的确不算远,但圣诞节不在周末,选在工作日时期会很麻烦,南有岁把消息截图发给江应浔,想问他有没有空。
[耶:那天会不会很忙,没时间的话就下次再说吧。]
[耶:探头。jpg]
收拾好画架和颜料之后,南有岁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才恰巧收到江应浔回复的消息,一晃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看样子着实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Saros:没关系,我可以请假。]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在预料之内,圣诞节前后他要跟着江唐岳回B市参加一场不得不去的会议,请假都请不了,南有岁也没怎么失落,毕竟还是这些事情更重要一些,去机场的那天,天气大降温,在户外穿着长款羽绒服都要冻得身体直抖,江应浔没让他跟着一起去机场。
况且他还要跟着方湾一群人自驾到临市的温泉酒店,时间上有些来不及,驱车到市中心,街道上都是围着圣诞树拍照的路人,暖黄的灯光让寒冷的冬日变得多了好几分温暖,下车行走在冷冽寒风中的时候,南有岁围上设计简单的围巾,这条原本是江应浔的,但给南有岁围的次数多了,就长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