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浔的声音响起,像在南有岁的耳边敲了钟一样,他立刻回了神,鼻腔里充斥着江应浔身上飘过来的沐浴香。
“还没写完。”下意识就伸手挡住了试卷。
但这个遮挡的举动完全没用,江应浔站在他的身后,和他贴得很近,手臂抬起,像是从后背抱住的姿势,他握住南有岁的手腕,不用什么力气地将他的手臂移开了。
额前碎发落下的水珠滴落在南有岁露出的颈侧,他不自然地动弹了一下,看见江应浔手背和手臂上明显的静脉血管。
刚刚突然的肢体接触,南有岁有种错觉,江应浔那只手的重量似乎一直震颤到他的心脏。
“眼镜拿给我一下。”江应浔说道。
“好。”
南有岁将眼镜递到了他的手里,见他熟练地将眼镜架在鼻梁上,隔着一层黑色的半框眼睛,似乎看起来更压迫了。
这样的姿势很奇怪,南有岁支吾着说道:“哥哥,你还是坐下来看吧,站着累。”
说完之后他自己起了身,站在一旁,像是乖乖等待被检查作业的小朋友,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试卷。
江应浔检查的时间很快,他看了几眼,修长的手指点了某一道题目,说道:“这道题重新再做一遍。”
“噢。”南有岁拉过自己的试卷,坐在另一旁认真查看自己究竟错在哪了,他皱着清秀的眉毛思考了一会,终于发现自己是哪块出了问题,随后奋笔疾书了起来。
时间静静流淌,习题一道接一道地做完了,南有岁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应浔,做起题目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身体坐得很直挺,他穿着纯黑T恤,透过镜片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题目。
南有岁突然感觉到了困意,席卷而来的感觉让他不可自控,黑笔在习题上划出一道虬曲的线条,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皮不要闭上。
“哥哥,不想写了。”南有岁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他顺势靠在江应浔的身上,感受他身上肌肤的热度。
他像以前那样,不想写作业的时候就会跨坐在江应浔的腿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搂着江应浔的脖子,面朝着另一侧。腿部严丝合缝地叠放着,体温和心跳都快要保持同频。
小时候以这样的姿势他甚至都会睡着。
“改完错题再睡。”
江应浔这次没有纵容他,初三的下一次月考就在下周,这次是统考,含金量很高。
“好吧。”
南有岁晕晕乎乎的,眼皮很无力。
检查题目时的江应浔就像是加了静音buff,显得更加沉默寡言,他的唇角向下,眼皮也垂下着,黑色T恤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成熟与稳重。
他将试卷来回翻了两次,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这张试卷写得稀烂,对比上一张差上很多。
力度不算客气地拍打了一下南有岁的臀部,吓得南有岁直接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将上半身退后了一些,看着面前的江应浔含糊地说道:“哥哥,你、你打我干嘛?”
“做错了不惩罚你会长记性吗?”
试卷上一道道被圈起的题号让南有岁彻底清醒了,他也变得有些不明白了,自言自语道:“错这么多啊……”
“上一张试卷错了三道,这一张错了十三道,怎么错的。”
说完又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次的力度放轻了一些。
“哥哥,”南有岁眼睛差点都要带着水汽,小声说,“能不能不打屁。股。”
江应浔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脸,“那你想被打哪里?”
“就不能不打嘛。”
江应浔看着他,露出半个黑色的瞳孔。
“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