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建完的半截筒子楼像春节时炸坏的炮仗,破破烂烂四处漏风。
黄雨鑫就站在三楼的显眼处,慢条斯理地拿酒精湿巾擦了擦栏杆,靠在那吹风。
他看向他们时,表情似笑非笑,神态竟有几分像他那个死去的姐姐。
韦堡作为主使者之一,站在一楼仰着头骂道:“小畜生!今天这死路是你自找的!”
“你跟韦杰华他们有仇,连累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做什么!”
“老子不管你是使了什么妖法还是邪术,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子都要活活烧死你!!”
他中气十足地骂了几句地方粗话,连带着振奋了一群人,大伙儿紧跟着都有了底气,准备一拥而上把这外乡人给绑了。
话音未落,东南方竟有疾风刮来,黑压压的鸟群扑棱着翅膀不知道从哪汇集而来,每只鸟的双爪上还抓着什么东西。
韦振超大骂一声要死,那些鸟群就接二连三地摁着那怪异东西扑向众人的脸,着陆动作精准猛烈。
柯丁从兜里拿出一大包玉米粒,迎风洒去。
“吉祥的鸟儿叼来吉祥的抹布,”他赞赏道:“吉祥的人们吉祥地晕过去。这很好。”
“叽叽叽喳喳!”“啾啾!”
事情发生在须臾之间,又加上抹布上的药物剂量不算大,还没等旁人分辨出个所以然,好些人已经歪歪斜斜地或靠墙或栽倒。
韦振超处在半迷半醒的状态里,强撑着看向楼上的青年,掐着手心逼自己保持清醒。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不人不鬼的东西还有后手!!
系统:“鸟崽子们差不多吃饱了,走之前要帮你抹掉犯罪证据吗?”
“问题不大,”柯丁说:“警察怎么还没来?”
“啊,老警察开错路了,在往回绕。”系统重新算了算:“还有六分钟不到,快了。”
柯丁打了个哈欠,专心玩手机自带的俄罗斯方块。
恰好抹布麻醉效用有限,很快有人恢复了清醒,骂骂咧咧地又往青年这边冲去。
“你不要过来啊。”黄雨鑫一板一眼地说:“我好害怕,你要对我做什么。”
为首的孕夫猛啐一口,扑过去就拿刀架住他的咽喉:“别动!!”
另一个人接过同伙抛来的麻绳,毫不犹豫地往黄雨鑫身上绕。
“怀孕?!老子也让你尝尝苦头!!”
黄雨鑫没挣扎,还在看楼下进出口的位置。
很快有三个警察冲过来,在看见一二三楼都有人的时候明显吓一跳,条件反射举起了枪。
“不许动!警察!”小女警勇敢地喊道:“停止你们的犯罪行为!释放人质!”
绑人的韦五往楼下一看,见是个小丫头片子在说话,冷笑一声继续狠狠绑人。
“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他大喝一声:“老孙!浇汽油!”
同行的帮手立刻应声,把成桶柴油往楼上搬。
这年头谁烧得起汽油,也不看看油价多少钱了。
同行的另一个民警眼看着油桶还没搬到二楼,一个箭步冲过去进行阻拦。
小女警朝上空鸣枪一声,砰得把所有人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