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带着一群小太监进了乾阳宫搜索。
自从荣庆帝走后,泰王几乎没有说几句话,他看着一群人在里面翻来翻去,整个人像定住一样。
贵妃和锦王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梁君宗轻声问邹清许:“如果什么都搜不出来,怎么办?”
邹清许:“若真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但我想要赌一次。”
邹清许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头顶的这片天空经历了一代又一代、一世又一世人的注视,沧海桑田,风云变幻,一直笼罩着所有人。
此时沈时钊看着的天空和他看着的天空,是同一片天空。
邹清许记得他曾和沈时钊探讨过有关未来新君的话题,当时,沈时钊告诉他,荣庆帝更中意泰王。
他不相信,沈时钊说: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既然如此,荣庆帝做事谨慎小心,城府颇深,不可能不为自己和未来的新君留后路。
哪怕他看不出吴贵身上的异常,他也一定要把搜宫这件事提出来。
忽然,一名小太监大喊了一声:“找到了!”
贵妃和锦王一愣,忙转过身去。
吴贵将圣旨打开,开始宣读。
所有人瞬间跪了下来。
贵妃当场晕了过去。
泰王接过圣旨,重重将头磕在地上,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眼前不断闪现出曾经的画面,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荣庆帝留给他的一直是背影和严肃的正脸,他很少体会到来自于父亲的关爱,直到父子二人上次闭门谈话,荣庆帝隐约说了一句:你的母亲是宠妃,世人皆知我爱她,你出生时便以为我要立你为储君,宫中虎狼环伺,我不关注你是为了你好。
那时泰王模糊地理解着荣庆帝的意思,此刻,他才完全明白。
疏远也是一种保护。
泰王终于失声痛哭,昨日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站起来,俯视着所有人,耳旁听到那句€€€€新皇万岁。
.
邹清许刚走出宫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沈时钊站在清雾里,看着他。
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沈时钊站在宫门口,已经听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结果。
他一把将外衣披到邹清许身上,“别着凉。”
邹清许抬眸看他,神情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沈时钊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三个字。
邹清许:“你为什么先对我说这个?你难道不好奇结果吗?”
“好奇。”沈时钊说。
邹清许:“那你为何不问?”
沈时钊将领口束紧:“我有两种理由,你想听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