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震惊朝野,敏锐的人早已察觉出不同寻常,腐朽的谢党并非铁板一块,摊子做大了总容易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吴泽开始培植党羽,找寻和培养他的自己人,分化谢党。
此情此景,让邹清许感觉如同天上掉了馅饼,他隔岸观火,密切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想着找准时机推波助澜一下,可惜谢止松和吴泽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邹清许不想€€浑水,如果他们自相残杀的狠一点,他可以逍遥当个看客。
邹清许可以当看客,有些人却不能够,谢党中的不少人夹在谢止松和吴泽之间下注,有人站谢止松,有人站吴泽,两位爷相安无事时他们可以舒服待着,两位爷打了起来,他们不得不选边站队。
邹清许心想,吴泽未必是谢止松的对手。
两人都十恶不赦,谢止松看着更谦卑一些,像一个慈祥的老头,总是喜欢背地里捅刀,吴泽则是面目狰狞的大汉,自从他走马上任以后,手下的弟兄们吃不饱,穿不暖,冬天的棉衣全是次品,用的都是陈年旧棉,不抗风,也不保暖,吴泽不作为,只会压迫,贪得无厌,逼得下面的人没饭吃,为了填饱肚子,这些人只能去抢粮食,军营纲纪崩的一塌糊涂。
吴泽这种人,定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谢止松。
邹清许一直想知道沈时钊下一步的计划,沈时钊被吴泽整了以后,不可能不做任何反应,这日他闲来无事竟不知不觉走到沈府门口,邹清许吓了一跳,心里乱跳,他对这里无比熟悉,但他不进去,在远处远远观望。
邹清许越心虚,越觉得他不能轻易离开。
他和沈时钊,明明没什么。
他在路上买了一只糖葫芦,坐在巷口看沈府的动静,邹清许心里没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可能因为最近沈时钊被吴泽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忙得都没时间睡觉,整日在都察院加班,不怎么回府。
沈时钊不回府,他们就不会撞上,既然如此,沈府前面的马路岂不是和任何一条马路一样,他在上面来去自如。
谁曾想,邹清许蹲到了沈时钊。
他不仅蹲到了沈时钊,还蹲到了大事。
看到沈时钊乘坐的马车后,邹清许拿着糖葫芦忙慌慌张张地躲了起来,他像贼一样到处给自己找掩护,邹清许在暗处喘着气看到沈时钊从归家的马车上下来,没有径直回家,沈时钊被路口的笛声吸引,寻着笛子的声音往前走去。
他踉踉跄跄走过去,看上去神智不太清醒,邹清许的目光狐疑地追着他,跟着他走了一路。
沈时钊一直像一棵直直的松柏,今天跌跌撞撞的状态仿佛换了一个人。
笛声是从一辆马车里传出来的,车夫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精瘦强悍,邹清许先前没有注意路口的人,此时放眼望去,才发现四周的人都不简单。
弹棉花的、卖野果的都不像普通小市民,反而像刻意装扮的探子,他们的视线全在沈时钊身上,像鹰一样。
邹清许心里一咯噔,沈时钊怕不是惹了什么人,遇上事儿了。
眼看沈时钊像醉了酒一样朝笛声飘来的马车走去,邹清许忙去沈府喊了长煜,让长煜赶紧把他家大人拉回府里,一眨眼的功夫,沈时钊已经上了马车。
车夫挥舞马鞭,马车即将远去。
长煜皱眉看着邹清许:“我家大人在那辆马车上吗?”
比起沈时钊被人劫走,长煜更愿意相信邹清许不怀好意。
“在在在!”邹清许急得语无伦次,“你会骑马吗?”
长煜:“骑过。”
邹清许一锤定音:“骑过就是会!快,你带我去追那辆马车。”
长煜不见沈时钊回府,看邹清许那么着急,听他的话赶紧拉了一匹马,带着邹清许去追那辆马车。
他们一路穿街过巷,马车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走着,马车不显眼,倒是两人特别醒目,邹清许顾不了太多,时刻担心小马尥蹶子不干,他坐在马上摇摇晃晃,不断朝前望,观察着马车的动向,那辆马车终于从宽阔的大道逐渐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邹清许下马,眼睛死死盯着马车的方向,一边摸着马头一边对长煜说:“我在这里蹲守,你去找官府。”
长煜为难着,又被邹清许盯了一眼后麻利的照做了。
第69章 逃脱
邹清许把长煜打发到官府后, 自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马车的动向,他在路边顺手破费买了一把扇子,把扇子打开挡住自己小半边脸, 躲在离那辆马车不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马车传来动静,沈时钊从里面滚了出来,跌到地上“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