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一碗面吃完,也没在店里碰到熟悉的面孔,终于放下一颗心,哼着歌走出面馆,谁知邹清许刚在心里夸完他今日的运势,看见沈时钊迎面走来。
邹清许面如死灰,心如止水。
这家牛肉面店开的真不是地方,偏偏开在谢府附近,和沈时钊碰面的机会成倍增加。
两人即将碰上,邹清许眼看逃不成,迎上去说:“好巧,在这里总能遇见你。”
沈时钊冷淡的一张脸上冒出点生气:“吃完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
邹清许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他最近食量巨大,但感觉没胖,可能因为日日深思,劳心费神,他说:“我已经吃过了,哪怕没吃,也不敢轻易和沈大人吃饭,传出去影响不好。”
沈时钊眼里眸光一凛,“你正大光明和我吃饭,怕什么?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
邹清许无语:“沈大人消息灵通,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沈时钊一本正经地问:“你很在意吗?”
邹清许:“沈大人不在意吗?你不也没成亲嘛,对了,成国公的小女儿国色天香,你哪里对人家不满意,把亲事都推了。”
邹清许挑着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表情,等着沈时钊解释。
“怀疑我是断袖吗?”
沈时钊直说出来,邹清许反而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他眼神左右飘忽,双手无处安放,“我没这么说啊,都是别人说的。”
沈时钊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语气嚣张:“我从来没有闲情逸致理会外界的传言。”
“......”邹清许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谣言不能不管,名誉很重要。”
沈时钊:“看来你每天很闲,还有时间和精力研究谣言。”
“不是。”邹清许解释,“我主要觉得太扯了,一件假事被广为流传,什么事啊,我个人的名誉不重要,我主要担心沈大人的名誉。”
邹清许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才不关心沈时钊的名誉,但是他俩一起被造谣,感觉需要关心一下。
“之前你和梁君宗的谣言传得满天飞的时候,我看也没有人着急。”
沈时钊的眼睛很漂亮,眼珠黑亮,邹清许看他一眼,仿佛被吸进了巨大的漩涡里,他说:“我和梁君宗的谣言假得不能再假了,根本没必要辟谣。”
沈时钊忽然停下来:“难道你和我的谣言是真的?”
邹清许:“......”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邹清许停下来,必须给沈时钊一个完美的解释:“梁君宗呢,之前确实有点癫,但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沈时钊:“所以你去搭理他了吗?”
邹清许声音忽然飘了起来:“我......得搭理他吧,不然他傻乎乎的样子,在这个凶残的朝堂里,会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沈时钊往前朝邹清许迈了一步:“所以你给他送了花。”
“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在背后天天调查我?”
邹清许的确给梁君宗送了一盆花。
他送给梁君宗的花和送给沈时钊的花一模一样。
沈时钊说梁君宗适合兰花,邹清许就送了梁君宗一盆兰花。
梁文正死后,邹清许心里总是不得劲,现在的梁君宗深刻学到了梁文正的精髓,清流们在朝中没有任何靠山,干的还总是得罪人的事,梁君宗要和他一刀两断,邹清许思索再三,他和梁君宗的关系不能断。
尽管他求之不得梁君宗不再骚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