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就是流了个鼻血而已，”慕白无语地指了指塞在自己鼻孔里的那两坨卫生纸，“我没有杀人，也不会自杀。”

方序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说：“早说嘛，我刚刚都在考虑是先报警还是先打120了。”

慕白：“……”

谢谢你，遵纪守法的好兄弟。

“不过话说回来，你鼻血流这么多真的没事吗？”

慕白正在水龙头下洗着手，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随即便敷衍地回答他道：“可能是最近上火了吧。”

方序点了点头，好奇地凑上来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流鼻血能一次性流这么多哎！刚看到你那一瞬间真给我吓死了。”

“……所以你深更半夜跑不睡觉就是为了来欣赏我流鼻血的吗？”

方序这才想起了自己来厕所的真实目的，连忙捂着肚子加紧了脚步。

洗手池和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是隔开的两个独立空间，听到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慕白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天空上那轮明月，任由自来水冲洗着他的双手。

方序刚刚其实没有说错，鼻血确实是无法一次性流出这么多的，因为慕白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方序来的时候，他也是刚止住没多久的。

流鼻血很正常，但流了一个小时才止住，这绝对不正常。

另一边，方序已经舒服地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他神清气爽地走出隔间，却看见慕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两只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他满腹疑惑，想着上前去打趣他几句，却发现慕白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慕白，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方序见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这是上了多大的火啊！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慕白虚虚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感觉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对，现在也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逞强。

方序也没有犹豫，用慕白的手机和沈文静报备了一声后便快步回寝室帮慕白拿了件外套，扶着慕白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不是，这怎么可能没事啊！”

半个小时后，某医院的诊室里，方序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化验单问道：“医生您是不知道，刚刚他那鼻血可是流了满手啊！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检查到啊！”

慕白接过方序手中的化验单，疑惑地皱了皱眉。

各项指标检查下来，居然都是正常的。

不对劲，这可太不对劲了。

“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但他确实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耐心地同二人解释道：“而且流鼻血也属于正常现象，现在天干物燥的，你们又都是高中生，他可能就是上火了。”

方序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可是他……”

“既然医生说了没问题，那可能真的是我们小题大做了，”慕白打断了方序的话，笑着对医生说道：“我可能就只是上火了而已，不好意思医生，大半夜的给您添麻烦了。”

方序疑惑地看着慕白，慕白却对他摆了摆手，起身拉着他走出了诊室。

回去的出租车上，慕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方序道：“你出来的时候，吴越知道吗？”

“越哥睡得正香呢，我从进去到出来他都不知道，”方序说完，还是担忧地问他道：“不过慕白，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换一家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慕白说：“这大半夜的，就不麻烦你陪我继续东跑西颠的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对了，今晚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吴越明早起来也不要和他多说什么，”慕白叮嘱他道：“江闻憬也不能说。”

见方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慕白这才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可他却没有睡着，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他们去的是a市最权威的一家医院，既然那里的医生都没检查出来有什么毛病，那他也没必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说了也是白白让他们担心。

回到寝室后，慕白脱力地仰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意识却格外清醒。

方序已经累了一个晚上，不一会就伴着吴越的呼噜声进入了梦乡，慕白却是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成功入睡，他干脆坐了起来，默默地看着刚刚还满是鲜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