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连性命都握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唐戎躬身拔出他身上的冰锥,用沾着血的冰锥挑起他的下巴,“而且,我为什么要用你的方法玩儿,现在我才是列车长,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别以为你有四个替身就能逃过江鹤一的下场,他们……包括你,都会死在这里,我让你有命回去,没命享受。”唐戎挑起嘴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脸色微变,“哈,真是可笑,用感情引我上钩的人,竟然爱上了我。”
“莫尔斯,身为死神,你竟然爱上了一个人,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冰锥尖锐的顶端划过下巴,顶着他脆弱的咽喉部,鲜血顺着脖颈流进了他的衣领。
莫尔斯甚至还配合地仰了仰头,嘴角依旧带着笑,目光从没有一刻是离开过唐戎的,“这可怎么办呢?我对你日思夜想,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唐戎手中的冰锥一用力,打断了莫尔斯的话。
他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漠然中带着嘲讽的神情中,没有一丝爱意,“莫尔斯,你都不配来爱我。”
“这世上除了我,我看谁敢爱你。”莫尔斯虽处于下位,但是他的眼神坚毅,丝毫不留被反驳的余地。
“哈,”唐戎像是听到了笑话,终于笑出了声,眼中却依旧如同冰封了一般没有丝毫温度,“那我就告诉你,我可以去爱很多人,而且……”
唐戎突然凑近他,收起冰锥,金属的手指用力钳住他的下巴:“只要我愿意,爱我的人将会前赴后继的赶来。你€€€€只不过连个消遣物都算不上,多可怜。”
“我不许。”莫尔斯一字一顿道。
唐戎冷笑一声,低头吻在他嘴唇上,而当莫尔斯想要深入的时候,只觉嘴唇上一疼,血腥味立刻就闯进了他的口腔。
唐戎一把将他推开,直起身准备抬手擦去嘴唇上的血迹,直到嘴唇感受到金属手指冰冷的触感时,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手帕来。
“真是让人作呕的味道。”唐戎擦干净嘴上的血迹,便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隐匿在黑暗之中,“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自己能逃脱得了吗?休想。”
莫尔斯忙起身去抓唐戎的手,却在黑暗中抓了个空。
呛人的浓烟已经从门缝窜了进来,莫尔斯将手帕拿出来捂住口鼻朝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大火翻滚的热浪,扑面灼烧,让莫尔斯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手臂上缠绕的绷带下面,被烧伤的旧伤火辣辣地疼起来。
虽然说眼前的大火莫尔斯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人类的天性,被火烧过一次的莫尔斯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这一站下来了100个人,眼前起码有三十个人在火中挣扎。痛苦嘶吼的叫喊声仿若来自地狱的厉鬼,一声一声叫人遍身生寒。
莫尔斯站在门口,隔着火海寻找洛臾他们的身影。
以莫尔斯对唐戎的了解,就算洛臾他们四人都是莫尔斯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但是他在当上列车长以后,就将这些人格全部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来。
所以现在,他们已经算不上是自己的分身,也就是说他们和唐戎一起走过的每一站都是以他们自己的身份和意愿,就算是唐戎恨他,他和那四个人的交情做不得假,总不能就因为他而真的杀了他们四个。
莫尔斯深知,即使是当上列车长的唐戎,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每一个人在当上列车长后,关于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情感都会有一定数值的减少,随着当列车长的时间越长,他身上的人类特质就会越少,越接近于一个没有情感和感知觉的冰冷的行尸走肉。
但是以唐戎现在的状态来看,他还留存一点人类的特质,所以大概率是不会伤及洛臾他们四人的性命。但是会不会让他们受伤就说不定了。
“莫尔斯!快点出来呀!”景笛在看到他后冲着他招手。
一群人在电影院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出路,但是几处可以出去的地方都大火挡住了,要不就是被火烧得塌陷的墙挡住了,总之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并不容易。
而且这家电影院的结构特殊,是一个长条形,一旦火势起来,就会很快阻断他们的路,不那么容易逃生。
“宋岐南,我出不去啊!”洛臾被困在角落里,大火挡住了去路,宋岐南和风暮染都被大火挡在外面,根本没有办法近身,只能焦急地一次一次试探。
宋岐南的头发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大半个额头被烧的皮肉变了形,像这样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在这样极度高温的情况是很难忍的。但是现在的他根本顾不上管自己的伤口,依旧徘徊在大火边缘想要伺机冲进去救洛臾。
眼看着整个电影院就快被大火淹没了,就连宋岐南他们站的那不到五平米的一块地方也慢慢开始缩小,没一会儿就会被火盖过去。
唯独跑出去的只有景笛,他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里面,高耸的火蛇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
好在电影院的顶部开了几个大口子,浓烟可以投出去一些,要不然他们被烧死之前就已经先被这些浓烟熏得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