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的目光幽深,“现在?就在此处?”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嘛。”祁秋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你要愿意的话,我给你画一张,留作纪念,不过我许久没画过了。”
“画吧。”晏云澈说。
祁秋年满意了,迅速找来了画纸,“来来来,你就坐这儿,我坐你旁边,方便观察。”
亥时已过三刻,寻常都到了晏云澈已经入睡的时间了,而近日来的琐事太多,也难免疲惫。
祁秋年许久没画过素描了,有些手生,为了不丢脸,他只能慢慢下笔,先找一找手感。
晏云澈就在笔纸摩擦的沙沙声中,撑着脑袋,慢慢地进入浅眠。
等到祁秋年再次抬头观察自己的模特的时候,才发现晏云澈已经睡着了。
原想要将他叫醒。
可是睡着的晏云澈,太蛊了,美得不似人间物。
晏云澈的美貌,是浓烈的,带有攻击性的,闭眼之后,便恰到好处地综合了那一些微妙的攻击性。
轻垂的眼睫,高挺的鼻梁,看起来略微有些薄情的薄唇,还有点睛之笔的眉心伤疤。
怎么会有人连眉心的伤疤都美得如此的恰到好处?
祁秋年不知道盯着晏云澈看了多久,手里的画板和笔,什么时候放下的,他也忘记了,直到他的手指即将触及到晏云澈的眉心。
晏云澈骤然睁开双眼,瞳孔里倒映着祁秋年惊诧的眼神,还有还未来得及退去的痴迷。
“侯爷是想要做什么?”晏云澈的声音有点儿低。
偷看被发现也就罢了,可他还差点动手,祁秋年有几分尴尬。
“我,我那,那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你眉心的瘢痕是怎么来的?”
晏云澈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言语。
“幼时,外祖父在外打仗,母妃在宫里设了佛堂,日日拜佛求平安,那时我才两三岁,比较顽皮,不小心磕到了佛像。”
很奇怪的是,那原本不算深的伤口,结痂之后脱落,瘢痕却无法祛除,而晏云澈也在那时拥有了读心的本领。
母妃说那是佛祖给他开的天眼,而他读心的事情,也只有他母亲知晓。
如今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他依旧还记得母妃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那急切的眼神,焦虑的心情,三令五申让他万不可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再后来,母妃觉得他留在宫里不安全,于是便设计让他’初显佛性‘,出家做了新一任的佛子,远离皇宫这个会吃人的地方。
主动去做佛子,也就意味着,主动放弃了皇位,他母妃此举,除了保全了他,还有母妃自己,与战家。
祁秋年的关注点就能跑偏了,“厉害啊,两三岁的事情你都还记得,我七岁以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
晏云澈:“……你的画呢?”
“哦哦哦。”祁秋年又重新拿起了画板,“已经有雏形了,还需要再添加一些细节,你要是困了,我们就改天再画。”
晏云澈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必,现在就画吧。”
祁秋年垂头,刚想继续落笔,密室里的灯光却突然黑了下去。
晏云澈先是一惊,迅速捉住了祁秋年的手腕,画板和铅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担心是有歹人搞小动作,他只能将祁秋年拉近自己的身边,以便随时可以保护他。
祁秋年心底有些暖,“没事,我这就是家里的电器用得太多,太阳能发电板的供电不是特别的稳定,可能只是跳闸了。”
【这算不算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