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握住她手背,擡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姜雨道:“都过去了。”
五爷哑声道:“是,都过去了。”
姜雨道:“我豁出命,把后背给你,是因为信任你稳住后方。我被俘不是你的错。不必耿耿于怀。”
五爷道:“我永远欠你的。”
姜雨道:“回去再说吧。这里还不安全。”
一行人修整后,啓程进山,终于到了自家地盘核心,最安全的地方。五爷悬着的心才算落回腹中。他把姜雨和青兰安顿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山中。山下沿途设满暗哨,官府绝对找不进去。姜雨暂时没见到老大,便同五爷通了气。
城里的情况比预想还要複杂。
她说完自己一路上的遭遇,听得五爷眉头越锁越紧。他发现,姜雨能活下来是个意外。每一个环节都不可思议。连她本人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备。
“我料到自己会死,而且是以公开方式。但没想到是架在台子上烧死。张秀臣离我有点远,而且被很多人挡住了。我临死前的确想过要想拉以个垫背的。”
“刚好陈四荣给我戴了一根金簪,刚好阿狗他们得手了,一切都很巧,粮仓起火的消息传来,张秀臣从座位上起来。人影错杂,给我留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的手指头烧麻了,也不能确保命中。成功的希望十分渺茫。”
她没有在乎过陈四荣,她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张秀臣身上。反複揣摩,预估,她没有瞄準的时间,靠的就是生死一搏。最后成功了,像是在做梦。
“你让我感到震撼。”五爷望着她。
“更值得震撼的是陈四荣,”姜雨道:“我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他为什麽要给我戴一根簪子。”
“什麽样的簪子?”五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