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留真道:“这几天别走路了。”
姜雨道:“那怎麽做饭?”
“我来做。”
“当然会,”孟留真道:“我做的东西你吃过的。”
“吃是吃过,但我总得走路。”
姜雨伸手去解开纱布。
孟留真想拦住,一手挡住她胳膊,一手握住她小腿。他不让她缩回去自己解开。“我好不容易包好的,你别乱动。”
姜雨道:“这点伤不算什麽。”
孟留真望着她带着伤痕的小腿。抓螃蟹时,他就看见了。像是陈年的鞭伤。姜雨注视到他停留的视线,解释道:“以前逃跑的时候,被抽过几次。”
孟留真缓缓蹲下去,往那些旧伤上涂抹药膏。
“早好了,不用涂药。”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孟留真道。
“习惯了。”
像她这样的年纪的女孩,兴许还待字闺中,绣花念书。又或者早早嫁做人妇,相夫教子。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漂泊人士,最好的年华在刀口舔血当土匪。外界逼她冷漠刚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孟留真抹了药膏,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姜雨道:“别弄了,湿黏黏的。”
孟留真往药膏上吹气。他本意是想让它干得快一点。但潮热的气息喷在姜雨小腿上,让她陡然僵住。她手掌按在孟留真的肩膀上,手指微微蜷缩。经历过短暂的窘迫后,她收回腿,嘶声道:“行了别弄了。”
孟留真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
他罚站似的,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又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