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到处是,屋子没了再盖。”
“不屈辱吗?”孟留真脱口而出,“这样落荒而逃,像一条丧家之犬。”
姜雨自顾整理裤腿,不骄不躁,“我是丧家之犬,你是什麽呢?狗的囚徒吗?”
孟留真退后半步,有些后遗症发作,“你又要困着我。”
姜雨道:“放你回去,生出多少乱子来。”
孟留真:“若非三姑奶奶处心积虑,洗劫我家十万两,我又怎麽会出此下策?”
姜雨一听到十万两就脑仁疼,“别什麽帽子都往我身上扣。我只拿了三千两。”
“我大哥说十万两。”
“你家库房都是空的,哪来什麽十万两。”
“我大哥不会骗我的。”
比起姜雨,孟留真更愿意相信自家大哥。孟尚谦与管家核实过的,一笔笔账目都清楚明了。若非如此,他父亲又怎麽会气病了。孟留真愠怒道:“罪证确凿,三姑奶奶敢做不敢当吗?”
姜雨闻言。
她很快明白了什麽。孟留真对家中库房的存银数目一无所知。他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家失窃了十万两,为此愤愤不平。
由此可知,此事多半是孟尚谦搞出来的。
“你大哥这个人吶,可真有意思,”姜雨摇摇头,閑话家常般松散的语调,“亲弟弟被土匪绑上山,他一分钱赎金也不肯出。你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跑回去,他又把十万两的亏空算在你头上。”
她呵了一声,带着点戏谑和同情。
孟留真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