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商赵福生赵老板也笑着应和道:“老爷子说得对,就算真的有鬼又怎麽样?咱们这麽多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汉子,哪怕真有鬼,谁怕谁还说不定呢!”
这话一出,倒是让剩下的几个人稍稍定下了心来,相互看了看也不再挪脚了。
何光见状又是嘻嘻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爷子,赵老板,佩服!我要说的的地方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公共殓房,几年前因为闹鬼闹得厉害,还死了不少人,所以已经被镇政府给封掉了。”
“真有鬼啊?还闹出了人命?”
原本豪气沖天的赵老板听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感觉脸上看上去虽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估计也是有些打退堂鼓。
何光“嗯”了一声,瞟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大概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算一下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
那会我正好在这小镇十多公里外的一个煤矿上干活,对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大部分还是从我那些工友那里东拼西凑地听来的。
记得那会离过年大概还有半个多月吧,这镇外的盘山公路上有一段路不知道怎麽就山崩了,掉下的石头和泥土刚好把过路的好几辆车子都给埋了进去,等镇上的警备队知晓后赶去救人时,早就找不到活口了。
更惨的是,我听当时一块去救援的那几个工友说,当挖开土堆时看到的那惨状差点把他们给吓晕过去。
当时那些车子里的人有几个还是比较好运,是被掉下的石块直接给砸碎了脑袋砸死的。其他的人就倒霉了,都是在车里被泥土给埋住了,一点一点地慢慢憋死。那些人在临死前为了多喘上一口气,一个个都拼了命地把自己的鼻子给抠掉,把喉咙都给挖开,整张脸都给自己用手活活给挖烂了,死相是特别特别的吓人,嘶。”
何光说到这里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那恐惧的样子也感染了旅馆里因为无聊和好奇而围上来听故事的其他人,一个个也跟着吓得脸色发白,瞠目结舌。
好在何光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沉吟了一会又接着开口说道:
“如果这事到了这里就结束了,那倒没什麽好说的。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死人的意外发生,这些个倒霉虫和其他意外里的死人相比,充其量是死得更惨更恐怖一些,除此之外也没其他稀奇的。
唉,要命的还在后头呢!
这些死人从泥里挖了出来之后,都给拉到了镇子西边唯一的一家公共殓房里放着,就是我说的那一家了——
这里面经常会放些客死异乡的外地人或者本地没人帮忙布置后事的孤寡老人的尸体,平时白天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上班,晚上的话镇政府安排了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单身汉去值夜,负责照看和打理。
之后走程序等镇政府的公员整理好所有遇难者的信息后通知家属,然后等那些死者的家属们陆陆续续地过来把尸体认领带走,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快过年的时候摊上这麽一回事,也算是人间悲剧了。在事故发生后的半个多月里,镇上天天都有死者的家属哭哭啼啼地到了,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听得那叫一个凄惨。
不过镇政府这边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拖着要等所有遇难者的家属都到齐了才给办手续,一连拖了快一周了,加上刚出事的那两天,这些死尸在殓房里可是整整放了七天,等家属们拿到证明去领尸体的那一天,刚好是“头七”之后的第二天。他娘的,出事了!
那一天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大早就都到了殓房门外等开门。只是他们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一直等到正午时分也不见殓房有人开门。
这些家属本来就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见到殓房如此懈怠,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一个个悲愤交加,有个性格暴躁的家属干脆直接开车撞开了殓房的大门闯了进去。
奇怪的是,等他们进去后找遍了殓房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一个人影——殓房里的那些工作人员居然全部失蹤了。
这倒是令这些家属们都冷静了下来,也恢複了理智,觉得事情不对劲,加上停放死尸的冷藏室被锁住了,没找到工作人员的话也开不了门。他们便又都退了出来,然后打电话把事情报给当地的警备队。等警备队的警员过来后,衆人再次翻找了一遍这个已经变得诡异的殓房,可是最后还是找不出一个人来。
最后在征得镇政府的同意,以及在警员的陪同下,他们请来了当地一个出名的开锁师傅,把冷藏室的锁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