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上早朝了。”
春娘的眼珠子滚了一下,不擡头就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心里慌成一团乱麻,现在单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被惊吓到。
奚伯彦看着一言不发的春娘,一口气堵在了心窝口,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于是拂袖离开。
下早朝路上也没耽搁,早早就奔着养心殿回,边走边问安铭春娘有没有用早膳,安铭躬身回了句没有,奚伯彦薄唇紧抿,眉头皱成锁迟迟不下心头。
安铭小跑跟在奚伯彦身后,本以为奚伯彦的架势指定得咣当一声,大白天的,养心殿的门都敢给关上,谁给的胆子。
奚伯彦当头斥吓了左右宫女一并太监,让拖下去各领三十大板。
春娘倚靠在榻前自是听见的,但她浑身没劲儿,洩了气似的蔫的厉害。
在门口怒不可遏的奚伯彦推门进来后,下意识将门带上,直至眼前的光线明晃才回过神,骨节分明的手指背在身后捏了捏,心底不由自嘲,他的美德可真是不少,又多了项体贴入微。
进内室前,他在案桌旁坐了会儿,压根没心思批奏折,动了动笔,中途浑然不觉间就停了去听内室的动静去了,懊恼的情绪一直萦回周旋,啪嗒笔被丢了出去,此时又何来的端庄雅正?
倏然站起身捏紧手,阔步朝着内室走去。
在距离春娘一丈远的地方,奚伯彦走不下去了,停了又停。
床榻前的姑娘像是没看见,往一旁躲了躲,他挡着她的光了,此时的她不想光太亮也不想光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