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拉着朝露一路小跑回春娘的住处,春娘的状况不太好,只让瓶儿一人进去伺候,朝露站在外室,不一会儿就听到里边惊呼的声音,声音之大,想忽视都难。
朝露厚重刘海下的眼睛,往内室瞟了瞟,回想一下刚刚初见时的模样,她确实过的不大好,那人显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拿来当个玩物,身上能看得见的地方,全是故意咬出的血珠子,唇瓣的地方更甚。
内室,春娘握着瓶儿递来的包裹着冰块的帕子敷脸消肿。
“小姐,皇上是不是打你了?”瓶儿显得忧心忡忡。
春娘难堪的摇摇头,目光躲闪,不愿再去回想。
“你去打听打听,之前我买过书的书斋,还好不好。”说完这话,春娘浑身瘫软,口水不自觉的从开裂的嘴角处流出来,和她搭上边的準没好事。
瓶儿面露难色,安潘看她看的紧,她压根没有机会出别院,那人若不是还顾及着什麽,也不想让她再同小姐接触,时刻提防着她。
“你也出不去了,对不对。”春娘的无力来自奚伯彦单方面的掌控力,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所认为的交易不过是那人无聊的戏耍,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赋予她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被他剥离收回。
“小姐……”瓶儿企图想要通过握住春娘的手,给她传递些温暖。
春娘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青影,长久不见眨一下,他说她新长了副傲骨,要给她敲碎了,是不是只要它碎了,她就能摆脱他了,可人没了连筋带肉的骨头支撑,还能站起来吗?剧痛之下的匍匐,尚留一息的茍延残喘的活着,她能活下去吗?春娘内心坚定的摇摇头,从前的春娘或许可以,现在的春娘绝对不行,她宁愿明明白白的痛楚着,也不要模模糊糊的幸福着,做别人的傀儡,别人的笼中雀。
她怀念能够在春天里,漫山遍野撒欢奔跑着,在野花丛里捉蝴蝶的自己,她有些贪心,明明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可她还是想要回去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