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的眼睛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看树,看花,看草,都是一样的眼神,若菩萨入轮回大抵就是这样的,可他亦是愿杀一人救得苍生的主,如果那个人是他,他也会去赴死,在他心里没有对错只有代价背后能否溢价。
春娘的睫毛颤了颤,平静坐在一旁的祈言就这样在睡梦中给她喂了颗药,稍许点时间,春娘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祈言的呼吸渐促,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春娘的面庞,但又在那抹红迅速的枯萎下,恢複平静,“还是不行,除了双璧花到底缺了哪味药?”
病公子的侍童不比他主子好说话,脾气大的很,只叫何皎皎端着药罐里的药快些走,没事别来打搅他家公子休息,公子伤了神就让她们好看。
何皎皎虽心有不愤,但面上不显,连连点头应是,这罐子里全是好药,百年野山参在这里都排不上名号,紧紧抱在怀里还觉得不踏实。
这病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用起药来眼睛都不眨,之前相似病症的女子医好了吗?别不是暗戳戳的要将春娘当成试药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何皎皎加快了步伐,快步往回奔。
回去的途中恰好看到面色苍白的祈言,他问她需不需要侍童替她煎药,何皎皎抱着药罐退了退,“公子忙,这点小事万万不能劳您费心。”委婉的拒绝后,等不及对方说话,人就跑远了。
祈言看着何皎皎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麽,脸色暗沉,病气更重了。
“公子怎麽还亲自来了。”酒露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看着就是个没受过苦的孩子,眼睛里有着黑白分明的一道线,可这黑白分明的一道线里又附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狠戾,正眼瞧人时看不出来,侧眼时
他从屋子里拿出一件颇有重量的衣服给祈言披上。
“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我来看看这些药怎麽样了。”
“公子放心,走时和这里的管教头子特意交代过了,没人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