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心知吐明,不能谈恋爱就道歉做朋友吧。浔听着他的话,点着头,满意地笑起来,“真心的”
“当然……”雾刚想解释自己为什麽这麽晚才回电话道歉,就听见她说:“那来旁听诉讼。”
“啊?”
“我等你。”
雾张着嘴,叭叭嘴巴坐到工位。他代替了浔的工作了,然后开始思考。
药效一过,他就获得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还有非常準时的人格解体症状,还有焦虑感,手以小幅度开始颤抖,呼吸加重,安全感从他身后长长的口子里流出来,就像河流。
躁郁症的药物不像是胃药,不能根治,只能抑制和控制。
一旦不喝药,就会重新跌入躁郁症的怀抱。
回家路上,雾全程低着脑袋,双眼的景象越来越迷糊。
他只想回家,然后阿棉突然出现在家里,他抱住她,拥抱到腿软,一手垫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倒在地上。
双臂用力,勒紧她,汲取她怀抱里藏的跳动的心髒,就像两条口渴的鱼而互濡一样。
他莫名笑了起来,双腿都更有劲了,打开门,没人。
他扶着墙,换好拖鞋,刚走了一步,就摔倒了地上,卡在喉咙处的胃液被摔了出来。
雾分明睁着眼睛,可是他感觉好像看不见了。
就像是沉进了大海里,直直地往下沉,正好还是无趣的黑夜,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海面透不进来任何光亮,他就可以放心的往下沉。
沉。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