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切断一切别人对自己産生好感的机会。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就要用自己的爱打扰别人,张开双腿一样敞开内心。人类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还偏偏给这些欲望解释意义,还要考它们。
交朋友就像是发生关系,一样累人。
真没事给自己找事,他暂时不想回家,就伸手指在两个路口来回指,嘴里念到第九,停下,往左边走。
回到家,他药效也开始发作了,就躺床上睡了。
得了躁郁症,那这个人就是精神病,按时吃药,就是个稳定的精神病,不吃药,就是个痛苦的精神病。这种病有遗传性,所以,不需要因为一个所谓的爱情而赔上自己的下半生和下一代乃至后一代,唯一的保障就是自己那随时倾覆的真心。
雾是这麽想的,也是这麽实践的。
隔天他就穿了一身黑色,以此祭奠自己这没有平平无奇的生活,还是黑色更稳重,带着尸气和死亡的沉重,和药物带给他镇静很配。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昏暗的酒吧里,不对,还有个酒保。
雾翘着腿,一只手里握着酒杯,一只手里拿着手机,翻看信息。
上次的视频火了,有很多人约他,并且附上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声音,身材,脸蛋,还有大小和形状。
他长舒一口气,这口气真的很长,呼了八秒才结束。
然后站起来走了,极不耐烦的样子惹得酒保局促起来,从吧台出来。
雾打开门,扶着门说:“把营业牌子挂起来吧。”说完就出门走了。
他没包场,因为他买了整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