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见她犹豫又问:“要我爱你吗?”
“何出此言?”
“因为大多数把死挂在嘴边的人其实都不想死,只是需要爱而已。”
“要我爱你吗?我都可以。”雾平静地说。
她朋友问他:“你凭什麽劝她放弃?”
雾淡定的看着他,然后指指自己的白色头发,“这是她想看的,所以我染了白发。陪她睡觉,和她出去玩。”
“那天桥上的风景,天蓝茫茫的,云的影子鼓动,她笑的很开心地往前走,腰都笑弯了。”
“我问她,还想离开这个世界吗?”
“她笑着点点头,好像做了一个很普通的决定,说想。那天约会,我专挑了她状态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吃了药,保持理智。”
“那天的风很温柔,像是这个世界给她的唯一的温柔。她发病时的空气都是结冰的,她根本呼吸不了。”
“你高高在上让她继续喝药,养条狗,养个植物。可是她连动都不想动了,她能看着她的动物植物饿死吗?”他在说很多人。
“她几个月来一次,你猜是为什麽?因为她打几个月的工才能有钱买药,才能活下去。她再养条狗,养个植物。”
“是你疯了还是她疯了?”
“她根本不想看花怎麽开,蝴蝶怎麽飞。”
“我带她去看了蝴蝶,看了花。我温柔的抱她睡觉。我替这个世界温柔相待她。最后我让她选择是留在我身边,还是继续前进。”
“她选择继续前进。她说那天是她最轻松的一天,所以她终于有力气跑向前了。”
“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下跪磕头祈求而得到倾盆的爱的。她下跪磕头祈求也没有得到很多爱。她跪了太久,都哭了,哭的好伤心好伤心。然后她已经不祈求要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