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踏步走向前,板鞋底粘连起水。
他居高临下,没有给她分一点雨伞,而是伸出一只手。
糸如地狱的恶魔仰望人间,下意识擡起手,握住他的手。
雾的伤疤没有露出来,而是露出了胳膊光滑的一面,倒是顺着胳膊看过去,女孩的胳膊也伤痕累累。
雾没有把她拉起来,而是用力握紧。
越来越紧,生生发疼,把她弄哭了,她顺着雾打开的口放肆大哭起来。
她的长发引流着雨水,手捂住嘴,手掌蓄满水,另只手被人拉着,死活挣脱不开。
雾擡起头,看滚流着的河水,心想:分明最讨厌说教,现在却来帮她。
他面对病友,难免伸手相助。
他拉着糸回家,给了她一根浴巾擦擦。
雾有点好奇她的想法,就问为什麽?
“活着,很可怕。”
“怕什麽?”
“无休止的人,没止境的工作,不停的陷入过去经历的低潮,无聊的生活。”
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旦想明白生死,其实人生就是没意义。诞生是他们的一时爽快或者用于家族的传承。成长是自然规律。自己的奋斗,都是自己安排自己的命运。剩下的最多是因果报应。”
“而你是恐惧后半段。”
“你叫什麽名字?我还不知道。”
“雾。”他给她一杯热奶茶,“喝点甜的会好点。”
“谢谢。”
雾坐她对面,打量她,她穿着裙子,可是四肢都有伤疤。
“什麽时候你能够爱你自己。明白你才是最重要的。”雾翻了翻跟橘的聊天记录,挑了合适的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