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还是遮不住他眼眸里的红血丝,可能是觉察到木蓝审视的目光,他垂下眼,掐灭了烟,指了指落地窗边的沙发,“请坐。”
还在纠结怎麽开口询问他们离婚一事,闻灼却仿佛猜中她的心思一般,率先道:“如果你是为了我和她离婚这件事而来,请恕我没什麽可说的,这是我跟她的私事。”
木蓝打了个哈哈,“没有,我就是想来问问闻总,我们之间的协议还算数吗?”
“这个是自然,我之前说过的话,包括承诺过你的事情,依然成立,不会改变半分。”
“包括新公司还是以褚婉阁的名义?”
闻灼沉默了一瞬,眉眼低垂,他理了理腕间的表带,视线顺势落在了表盘上,鹦鹉螺方中带圆,墨蓝色的表盘上是能折射出深浅不一渐变色彩的横纹。那晚离开时,他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将这块手表摘下来,这也成了他从家中唯一带走的东西。
“对,一切照旧。”
仿佛尘埃落定,闻灼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是坚定的,不容置疑的。
木蓝忍不住唏嘘,这都是什麽事儿啊!明明心里牵挂着对方,不知怎的却走到了如今这样日暮途穷的地步。
她忍不住劝慰:“闻总你这又是何苦呢?”
闻灼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前,身形挺拔。
回应木蓝的只剩下背对着她的沉默身影,以及屋内凝滞的空气。
就在木蓝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那个俯瞰着脚下芸芸衆生背对着她的男人终于开口:“万般皆苦,谁也不比谁容易。”
谁说不是呢,万般皆苦,悲喜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