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宁觉得他语气有点怪,又看母亲坐在那儿不言语,像是发生什麽大事了,心整个都揪起来。
“这事儿谁也没料到。”陈叔开口了,“这片确实早些年就说要开发,可地理位置其实一般,没人要这块地,大家也都觉得真要开发肯定等到猴年马月了。”
“但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有人去年就接下这个项目,买了地,今年计划啓动,这块地要整体开发,所有的商户都要搬走。”
这消息对于许佳宁母女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难怪段静秋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要求我们什麽时候搬走?”许佳宁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向陈叔道。
“已经出了告示,限期15天内搬离。”陈叔很是愧疚,“他们把拆迁补偿标準定得很高,我听周边其他商铺房东的意思,他们都同意了。我知道这花店对于你们母女很重要,但我……”
“陈叔,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段静秋终于说话了,止住陈叔的解释。
如果周边有其他人坚持不愿拆迁搬离,那陈叔这边也不会孤立无援。
眼下如果陈叔坚持不搬,影响开发项目大局,让人拿不到高额的赔偿款,只怕要成为衆矢之的,被其他房东唾骂。
而退一万步讲,她们对花店的留恋,其实与陈家无关。
陈家经济条件也不算好,如果能通过这次搬迁多得些补偿,那对陈家是好事。
段静秋觉得不该慷他人之慨,陈家同意拆迁,也是人之常情。
“小段,好在赔偿款高。你看看你想把花店搬去哪儿,重新选个好地方。钱要是不够,我们家出钱,再把花店开起来,是一样的。”陈婶在旁安慰道。
“不一样。”段静秋垂下眼眸,在女儿面前一直在隐忍情绪,可还是难受,“这儿是我和佳宁爸爸一起装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