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衆同学统一的印象里,她是个聪明漂亮的学霸。
后来毕业那天,翻看班里拍的照片时,许佳宁想起些什麽,指着刚入学时拍下的那张像素有点模糊的班级合照,和周围的同学们讲,那个角落里戴着黑框眼镜,又黑又瘦的女生是她。
衆人都笑了,压根不信她的话,直说不可能。
许佳宁也笑了笑。
这件事老师不知道,父母不知道,甚至她最好的闺蜜温舒白也不知情,知道的只有她自己。
时间一久,她早忘了当年那几个男生是谁。心中也总在安慰自己,几句话而已,并不是什麽实质性的伤害,没人打她,也没人真正骂她。
只有起哄的外号和那句“四大美女”。
可言语霸淩就不算霸淩了吗?
精神上的被淩虐,比之肉/体,好像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人许佳宁永远不会谅解,那就是霸淩他人的人。
初中往事翻涌出来,此时已坐在高中班级里的许佳宁,鼻子酸涩得厉害。
她实在不愿看到,薛瞻会是她平生最恨的那种人。
上课铃响后,周围的谈论早就跟着戛然而止。
许佳宁却忍不住回忆起她所认识的薛瞻。
从第一面的排场大、爱装酷,到第二面的仗义相助,许佳宁怎麽都无法把“霸淩”这个词与薛瞻联系起来。
苏知魏的一席话,终究是一面之词。
既然他说薛瞻霸淩人的事贴吧上有,那互联网的记忆确实更可靠些。
先入为主,盲目听信,绝对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