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岚愤然反驳:“你这是强词夺理,小序他哪里软柔?他在郏文县遇险前,腿上就有旧伤,之后伤上加伤的情况下,再不出国抓紧时间治疗,他那条腿甚至可能落得终身残废,小序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职业滑雪运动员,如果真的落下残疾,他一辈子就毁了!漫长的养伤恢複过程,小序咬牙撑了下来,其过程艰辛,言语难述,而你偏偏趁人之危,在他恢複期间耍弄诡计。”
她用着严厉问责的口吻,面对亲子,为自己的继子正义出头,听起来,真是大公无私。
沈郁泽垂目一笑:“您对席序的事,真是件件记得清楚,可您知不知道,他住院时我也动了一个手术,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小小的阑尾炎发作,哪至于特意叨扰您,毕竟您为了尽快陪伴席序赶赴国外诊疗,连奶奶的葬礼都能不顾,我又算什麽。”
“你未提过……”
她下意识还是先给自己找寻借口,而不是关心他当时的病痛。
沈郁泽早已料到,可亲历一遍,心里还是不由闷闷一痛。
居然还会痛……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之后,两人谁也未再开口。
僵持良久,雅间内,气氛诡异的安静,隆岚率先忍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席。
走前,她脚步顿住,瞥过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那姑娘吗?如果不是,一切行事都方便,可若是的话,你难道不怕我们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沈郁泽淡淡回应:“我既然决定把您拉进局里,就接受得了任何结果,在您亲儿子和继子之间,您恐怕要再次做选择了。”
“这样有意义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隆岚看着他,不理解,眼神透尽疲惫:“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极了你爸当年。”
沈郁泽擡眼回视,针芒相对:“不管用什麽方式,很高兴,让您再次回想起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