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谓见识,大部分是沈郁泽带她拓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先前,每次与室友们聚餐,她们都习惯让她来选地方,原因是因为她的眼光好,每次选的餐馆都好好吃。
可只有白初晨自己知道,这和眼光好坏没有半点关系,是先生带她尝遍过崇市的美食,各样的菜式她都亲自试吃过,自然分得出来哪家是大衆口味,叫食客们更容易接受,哪家走小衆风格,味道带着些许特色的奇怪。
之后,再由她去推荐,自然可以避免踩雷。
她大概确认外卖就是先生点的。
只是能送得这样及时,排除掉概率很小的单纯巧合外,就只有一种可能——先生刚刚在看她直播。
直播后半程,她随口提了句肚子好饿,可又想不到要吃什麽。
当时直播间里好几千人,关心她的人不计其数,可知道她的公寓住址以及手机号码的,除了沈郁泽再无其他人。
她犹豫着琢磨,先生突然的示好是什麽意思,他已经回国了吗,现在正在哪里?还有,她要不要有所回应,回拨过去一通电话?
彼此正默契相断,她只等中介反馈过来靠谱的租房信息,就準备从公寓搬出去。
这个节骨眼,两人最好不要加深联系。
看着眼前的丰富餐饭,白初晨尝试收回思绪,夹动筷子,可佳肴入口,她却品咂不出什麽鲜香的滋味来。
没吃下多少,白初晨恹恹放下筷子,走去工作间,赶进度地继续錾刻一小时。
聚精专注于银盘,如此,才能止住她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先生起初进入到她的生活里时,是那样容易,现在她想将他彻底隔离开,为何那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