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算巧合,那时候她正坚持留宿,可许莫宁却开始不断找她麻烦,如同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白初晨学业本就繁忙,哪有閑暇为其分神,于是很快厌倦参与对方的幼稚宣战。
她惹不起躲得起,最终无奈选择离校,另找住处。
于是这栋现成的房子,便成了她退宿后最便利的选择。
搬过来后,她常是一个人在住,一日三餐自己解决,舒适且惬意。
由俭入奢易。
她讨厌自己面对新环境如此快的适应能力,尤其每日晚间的夜跑,当她路过那些被精心打理过的茂密草甸和芬芳花丛时,心情都会随视野开阔而变好,但她以前,从来没有夜跑的习惯,更不会有閑情逸致去为一株花草驻足。
这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叫她心底诚惶不安。
指纹解锁成功。
白初晨推开房门换下拖鞋,鞋柜下面有双乍眼的黑色男士皮鞋,摆放得规矩整齐。
她知道里面有人,但客厅没有开灯,映目一片昏暗。
借着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她环顾左右,确认对方不在这里。
主卧的房门留着一条小缝。
那是她的房间。
白初晨目光定在那扇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具体形容不出当下的心情,甚至高兴或不高兴她都不知道,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并不轻松。
推门时,她试探性地出声:“先生?”
没得回应。
她动作犹豫,正想里面是不是没人时,熟悉的嗓音忽的清晰磨过耳膜。
“进来。”
短短两个音节,如同一捧不规则砂砾,搓滚过柔嫩而敏感的肌肤,引人一阵麻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