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佛堂,到了内殿,顾安辞只觉得心惊。
若不是知道老道士不会骗她,她很难承认自己现在看见的是人,这些人几乎只是一团团的血肉,瞧不出任何人的形状,倒像是地里的泥,看起来能被人任意揉捏。
若不是这血肉真的可以蠕动的话,顾安辞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什麽死物。
内髒裹在团里,五官融化在面上,他们几乎没有办法自己走动,看起来那些道宗的弟子也没有法子,只能让他们躺在床上,那血肉就化进棉被糊作一团了。
望着那一团血肉,顾安辞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办法数清他们的数量,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不适,把那棉被卷起,放进了老道士的葫芦。
期间一不小心触碰到那血肉,黏腻腻滑溜溜的,摸过的手都泛起腥臭,让人恶心
但顾安辞也明白老道士神色複杂的原因了,不是邪祟,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邪灵气息,但瞧着却比邪祟更加恐怖
临走时,顾安辞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城池,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里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比皇帝屠戮百姓还要危险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直到现在顾安辞也未曾勘破。
不过想来,不管如何,这秘密必然都与那国师谛听有这深厚的联系。
顾安辞想到这事心里也觉得有些荒诞,而仁安何的语言论更是……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失去语言对我们来说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