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纷纷请罪,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知晓的当年真相。有几个甚至哭了起来,“臣确实知道,但臣不敢啊,臣不敢知道,这麽多年,臣就当自己是个瞎子——”
龚琩耳边便嗡嗡嗡起来。犹如他一般对当年事不知的人也开始义愤填膺。
“朝廷,竟然是这样的朝廷,百官,竟然是这样的百官。”
“我朝危矣——”
皇帝被四处有罪的声音震得踉跄一步,心神彻底被击溃——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些人会如此恨自己,背叛自己。
他喃喃道:“朕,不嗜杀,不嗜色,不发动战乱。朕对学子,对臣子百般包容,从来不轻易责罚,朕对后宫,也是人人照顾,并不冷落那些年老色衰的——朕这样的皇帝,你们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他突然往前一步,对着徐有倾道:“你——你不过一个蜀州穷书生,是朕看你有才华,看你有抱负,才一直提拔你,让你可以成为太孙的左膀右臂,若不是朕,你在洛阳哪里有容身之地?”
又看向祝家父子,“还有你们,朕不忌讳你家跟郁清梧的关系,让你们的才华得以施展,怎麽,现在也要跟着造反吗?”
他跌跌撞撞往前走,指着跪在地上的百官道:“还有你们,朕从来不打你们板子,对你们百般恩宠——杨树浦,你——”
他指着面前的人道:“朕记得那年你没银子娶媳妇,还是朕给你赐了宅子,又给你十两黄金,让你好生过日子!”
他摊开双手,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癫狂振臂高呼道:“朕哪点对不起你们?啊?你们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朕!”
他真是不明白。
他哈了一句,摇摇晃晃转身,一个一个再次看向四周的人。而后问,“魏王呢?”
皇太孙:“魏王叔发现你杀害了他未出世的孩子,恨足了你,不愿意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