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皇帝,“陛下可还记得这些?可还记得自己做过这些?”
她嗤然道:“元狩三十一年,您害怕先太子和段伯颜抖落出你的罪孽,所以毒杀了自己的儿子,驱逐了为国为民一辈子的将军。”
“元狩三十二年,曾经腐败不堪的六部和内阁因为段伯颜杀过一批人,所以暂时无碍。曾经让你头疼不已的蜀州已经镇压,空饷已经填平,自有镇国公府背下罪责。”
“您自觉天下太平,是为盛世,只是自己尤为委屈,便于元狩三十三年,允许齐王手下的博远侯,林奇,王德义等人从太仆寺挪用卖马的军银,严苛百姓养马,致使民不聊生——”
她说到这里,再次看向百官,“这些,诸位又可曾记得?”
她肃容道:“倪陶倪大人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说——诸位知道。”
“刚开始,我不明白其意。后来我才明白,朝廷荒唐至今,诸位不可能不知道。”
她眼神一一看向这群已经蠢蠢欲动的人:“我知道后,愿意首告齐王,却因罪在陛下,不敢说出来。”
“但此时此刻,因有齐王造反,柳义将军求真,我也愿意站出说出我知道的。”
“——我说出我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诸位大人敢不敢说出你们知道的。”
底下便真的乱了起来,嗡嗡声不断。
皇帝已经气得发抖了,指着她的剑尖都在颤抖。
兰山君便道:“臣女所言,桩桩件件都有证据,陛下可愿受呈?”
皇帝气得眼前一黑。
兰山君便在他倒下去之前道:“陛下,证据确凿,您逃脱不了罪责,臣女请您写下罪己书昭告天下,还死去的人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