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何不敢?”
兰山君:“师父当年‘死而複生’,臣妇猜不準这里面有什麽事情,不敢贸然求救。再者,又有郁清梧在,臣妇心中安生,之后邬庆川也一直没有下杀手,臣妇便以为这事情过去了。”
她其实还可以有更好的说辞。
她相信,只要她说出“师父说自己是个罪人,罪人之女,不敢奢求庇佑”一句,便能让皇帝动容。
但她不愿意。
老和尚没有认的罪,即便万死,她也不能说出口。
但这些对于皇帝而言,已经够了。
他算是认可了她对于字迹和皇太孙的说辞,让人带她出去。但在她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大喝一声道:“等等——”
兰山君心神一震,赶紧跪下。
皇帝语气冰冷,“你说,邬庆川跟段伯颜一直相交,除去苏行舟之外,可还有其他证据?”
兰山君摇摇头,“没有。苏行舟只来过两次,一次是臣妇五六岁的时候,一次是师父去世的时候。臣妇之前问过师父邬庆川是谁,师父只说是一个不用见面的故人,书信来往,知晓平安就好……那时候臣妇还以为,对方看不起我们,所以不肯来见他。”
她想了想,又道:“臣妇和师父,一直都很穷。后来师父病得厉害,臣妇也提过借那位故人银子,但师父却不準。”
她说到这里,神情黯淡,“当时若是能借来银子,师父还是能活的。”
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在生死面前,皇帝的疑心终于消散了。
皇后便哭道:“怎麽就这样倔!既然跟邬庆川在一个地方,也通了书信,就是借点银子又怎麽样!”
兰山君:“师父不让臣妇出淮山,他也不愿意出。当时淮陵的夏河县听闻有位神医可以救他,但他就是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