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愈来愈冷,周身也没了刚刚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看着邬庆川静静的问,“邬阁老,别在陛下面前耍这种小聪明。”
“你没有亲自动手,难道就是清清白白一个人了——”
邬庆川却也不是蠢货。他在慌乱之后不再自证,只道:“那你又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出,你和段伯颜养女合谋翻出倪陶案的事?”
郁清梧朝着皇帝拱手:“在阁老来之前,下官就已经交代清楚此事了。陛下明察,已经去取证据。”
邬庆川手一紧,狐疑擡眸,不知道他说的证据是什麽。
他发觉自己可能确实小瞧了郁清梧的手段。
宋国公却心头忐忑起来,他实在是太了解皇帝了。陛下的态度从刚刚起就很奇怪,很可能就是因着这份证据。
他看向皇帝,哀求问:“陛下,是什麽证据?”
话音刚落,便见太监刘志捧着几本手抄经书进殿奉给皇帝。
皇帝擡擡袖子,取了看,发现是太平经。他随手取了一张纸,上头写:“得善应善,善自相称举,得恶应恶,恶自相从。皆有根本,上下周遍。”
刘志低声道:“据镇国公夫人说,这是郁夫人在元狩四十七年冬,也就是刚来洛阳的时候,替老镇国公和镇国公抄写的太平经。”
是进洛阳就写的,便没有作假的机会。且这一笔字,一看就是常年如此写,所以才写得行云流水,不带刻意。
这种东西,隐瞒不来。
皇帝点头,又拿了一本宋知味上的折子。两手字摆在一起,便能明显发现女子秀气的笔力之中,带着一股宋知味字迹的韵味。
确实一看就知,是有三分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