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却想到了元狩十八年和三十一年那场杀戮。
她当时已经记事,当然知晓陛下最忌讳的是什麽。
她也知道,山君恐怕是惹下了滔天大祸。
她左右为难,一边是镇国公府,一边是亲生女儿。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油锅里头烧。
正在犹豫之时,镇国公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知晓此事进了门,大声道:“不準去!本就是丧家之人,已经牵连了门第,此时只要静观其变,万不可再生事端。”
四老爷上前,“母亲……”
镇国公老夫人:“老四,想想你在道观里苦修二十年的父亲和三哥,想想你死去的大哥和二哥,想想你远在穷乡僻壤吃苦的大侄儿和三侄儿。”
她肃着一张脸,对着钱妈妈道:“你去找别人吧,我家是不插手此事的。”
钱妈妈既愤怒又敏锐的感觉到镇国公老夫人虽然还是一样的让人不喜,但今日她却没有说什麽疯癫话,而是像严阵以待。
钱妈妈知晓今日是在这里没用了,便道:“行,那我自己去闯一闯洛阳府。”
她就不信了,没了镇国公府,她还进不去牢狱。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慧慧追着一块,道:“我也跟着您去。”
朱氏急急去拉扯,“你留在家里,我去。”
到底还是担心兰山君的。
不过,时机不巧,她还没有出门,便有婆子来报,“外头,外头有太监来,说是领了圣旨,要取六姑奶奶之前落在家里的笔墨。”
朱氏闻言,腿一软,直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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