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人心显然还没有被磋磨烂掉。
“你去查问清楚,哪些铺子是租来做买卖的,哪些铺子是自家的买卖。自家买卖的多半不缺钱,你让他们把损失算出来,我会以计安的名义给他们打欠条。若是租来做买卖的,你也让他们算清楚,之后你们合算一番,确定对方不是在宰我一刀,就把银子给他们。”
左掌柜知道殿下家里现在什麽情况,犹豫着道:“这银钱怕是要不少。”
“不是在典当东西吗?先用在这里。”
左掌柜应是。
时不虞想得明白,租铺子做买卖的或许也不差钱,可也有差钱的,总不能让他们被这把火拖死了。
而且,养鸡税一出,粮食买不到多少了。
小老百姓要留着粮食缴税,其他人则看得明白,这是皇上对所有人的警告。
“你这段时间留在书坊收拾,有事让其他人去做。有些人不能到言宅来,但是来书坊露露脸没人能说什麽。你把过来的人都记下来回禀给我。”
“是。”左掌柜又问:“若有人想送银钱来该如何?小的回来之前就有数人表露了想出钱重建寸阴斋,小的都含糊着应付过去了。”
“直接说没有安殿下的命令,不敢擅自做主即可。若有人实在想帮忙的,请他们帮忙去另两家书坊抄书吧。我听周掌柜说过,寸阴斋有些书并不常见。”
左掌柜应是,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既接受了他人的心意,也不算占了人便宜,毕竟就连笔墨纸张都是寸阴斋提供。
把后续的事情一桩桩安排好,又回了几封信,忙忙碌碌这许久,竟也才过去大半天。
时不虞今日没午歇,头已经有些隐隐作痛。
宜生一看她皱眉便知道了,绕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按压太阳穴。万姑姑就防着姑娘会有忙得不能歇的时候,早早把这套手法教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