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扶着主子躺下,笑道:“能有这麽一个人对您没大没小的,奴觉得特别好,您都跟着鲜活了。”
丽妃轻哼一声:“什麽鲜活,说得好听,我那分明是被气的。”
兰花忍笑,嘴里应着是,不去拆穿主子的嘴硬。
时不虞一路琢磨着回家,马车拐入巷道后便撩起窗口帘子往外看去。
近来在言宅周围来来去去的人越来越多,出高价买周边宅子的人也多了起来,她作主将内圈外圈的宅子各挑了一套位置不那麽好的售卖出去。
从追蹤到的消息来看,两套最后都落入了章相国手里。
她如今已经不用藏得那麽严实了,这些宅子今后只起一个护卫主宅的作用,正好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至于最后是谁看住谁,谁给谁递消息,还说不好。
回到红梅居,时不虞在书房的地板上铺开一张大宣纸用镇纸压住,并派人去请七阿兄。
宜生见状,立刻将砚台等物放置到托盘里放到姑娘伸手可及的地方。
时不虞将袖子束好,往砚台里倒了几滴水,拿着墨条慢慢研磨,边在脑子里将言宅到行宫的路线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在墨的浓度刚刚好的时候,她放下墨条,提笔蘸墨,一条时弯时绕时直的路一气呵成落于纸上。
之后她再填充路的两边,或屋舍,或平台,或水巷拱桥。
渐渐的,宣纸越来越满。
宜生一直等她放下笔才提醒:“姑娘,成公子来了。”
时不虞一回头,就对上了外书房坐着的七阿兄那一双笑眼,哪还不知道他定是来了有一会了,看她在忙不让人打扰。
成均喻这时才起身过来,边笑道:“我好奇很久了,你这是在画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