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在世时曾提醒过他,要注意好分寸,和皇上过于亲厚不是好事,从君臣相宜到君臣相忌,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可还没走到那一步,情分还没来得及消磨,那人就没了。
于他而言,他不止是失去了一个圣明的君主,还失去了陪伴他半生的好友。
时烈仿佛又听到了那一声声爽朗的笑声,那麽个光风霁月的人啊!
“所以,章续之是诓骗皇上说我仍在追查先皇的死因,又或者是告诉皇上我找到了什麽证据。他得位不正,最防备此事,所以才突然对我下手。”时烈睁开眼睛:“换言之,章续之知道先皇的死因,甚至,他本就有参与此事。”
计安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父皇已经薨逝这麽多年,您又将家小留在京城自己在外镇守,行事挑不出一点错处,没道理突然发难。”
“不重要了。”时烈看向自己的腿:“我领兵多年,就算易容改装恐怕也会被认出来,殿下对我可有其他安排?”
“我需要老将军为我压阵。”计安语气真诚:“虽然夺回来了三城,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若非提前部署,再加上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凭我的本事不会这麽顺利。希望老将军能留在这里,方便我时时向老将军请教。衙署守卫森严,没有我的允许,没人会来扰了老将军的清静。至于时鸿……”
计安看向不虞的大哥:“时家,需要战功。”
沉默片刻,时烈道:“请殿下给我安顿在僻静一些的地方。”
这就是应了。
计安起身道:“我已经吩咐人去收拾了,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