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正在门口停了停才进去,吹燃火折子,入眼所见成堆的冰块,让他知道了刚才那股冷气的来源。
他也不问这冰怎麽弄来的,和老壳一起给自己穿上一件像是刷了油的衣裳,又戴上了一副将整张脸都遮住,只露出眼睛和口鼻的帽子,最后连手上都戴上了五指手套,準备充足后才上前。
时不虞看得直点头,学到了,回去后她也要弄一身。
屋里还是暗了些,时不虞让人点了火把。
曾正看过来,不用他问,时不虞就给他解释:“外边有人在望风,而且以他们抛尸的频率,今晚不会来,大人放心。”
曾正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细细查看。
时不虞看他熟练的翻查身体各处,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又掰开嘴细看,耳朵,头发里边都一一过目,衬得她和计安在乱葬岗的查看实在不像样。
想到计安,时不虞有些走神,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双绳城了,没有人送消息回来,这一路应该还算顺利。
之后,就是你死我活了。
想着他要面对的事,时不虞不由得就哪桩都想了想,只觉得哪桩都难得很。
手臂被碰了一下,时不虞回神,就见曾正走出来将东西一一去除了,留老壳仍在里边忙活。
“三男六女,和之前那些尸首一样,都是被淩辱而死。有两个断了手指头,有一个肚子往上全是紫红色,应是伤了内腑,不过和之前的相比也有些不同。姑娘见过烙印吗?”
“听过,未见过。”时不虞看向冰块围住的尸体:“他们身上有烙印?”
“有许多形状难以言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