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进来相请,言十安只得告退离开。
计晖沉默许久,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日的京城,愤怒,喧嚣,不安。
街上巡逻的禁卫多了许多,可三三两两相谈的人并不比平日少,只是态度更谨慎,时不时擡头四顾,说话时凑近了头挨着头,压着声音宣洩心里的不快。
酒馆二楼的一张桌子围坐着四个人,看桌上的酒坛就知道喝的不少了。
其中一人显然喝高了,说话都大着舌头:“若是在位的是平皇帝,怎可能同意割地谈和,还送公主和亲!”
“你这不是废话,那可是啓宗和国师一起教导出来的明君!可惜早早就去了,连个皇子都没留下。”
“谁说没留的!”
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四顾,见大家都在各自说话,没人留意他们这一桌,这才一拍他的后背抱怨,“你小子想死找个安静的地儿,别拉着我们一起。”
另两人附和。
那大着舌头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凑近了大着舌头低声道:“我家老爷子二十年前曾是宫里的御医,他死前有一阵脑子时清醒时糊涂的,说过一件宫中秘事。”
宫里的密闻谁不爱听,三人一听忙把头凑过去,耳朵竖起来。
“他说,他曾给当年的丽妃娘娘号过脉,你们猜怎麽着。”那人一拍桌子,声音猛的拔高:“是喜脉!”
这下,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三人既是被他的嗓门吓了一跳,也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酒都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