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喝了口茶:“无论如何,这人他都只能收下。可落在他人眼中,这就是相国府家大势大,言十安得罪不起,把人送回去就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反抗。而言十安这麽做,既没失了文人傲骨,也没让事情不可收拾,落在各方眼里已经是聪明的做法。而且三日后要殿试,章相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对付贡士第四人,太招眼了。”
“所以就算你把人送回去,他们也做不了什麽。”清欢恍然大悟:“我能做什麽?”
“既然言十安已经做了铺垫,你把话头往章素素身上引就对了。”
“这好办,京城谁不知道我看她不顺眼。”妆扮好,清欢起身,看着一道起身的人道:“我会等很久吗?”
“不会。”
清欢一愣,问出那话的时候,她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肯定的答案。
时不虞又道:“以前怎麽对我们,以后你也要怎麽对我们,不到言十安自掀身份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他是谁。万一,我是说万一,最后我们失败了,你也能脱身,而且,你必要脱身。”
清欢柳眉一竖:“在你眼里,我就那麽贪生怕死?”
“我是盼着你给我们报仇。”时不虞笑:“丽妃可以蛰伏二十年养出一个言十安来,你可以养一个更好的,我们万一失败,複仇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
“这话像在糊弄鬼,但是……”清欢笑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正是这个理。”
两人相视一笑,能在短短三言两语间就为一件事达成共识,从本质上来说她们是同类人。
“浮生集里从上到下都是我们的人,遇着任何事你都可去那里,若有消息要递给我们都可找成均喻。你的人我只信良姑姑,我的人你只信阿姑,言十安那边,你只信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