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心里起伏了个无穷无尽,最后做决定却只用了一刻钟。时不虞在心里腹诽,他的叔父,如今的宗正卿计锋确实有点手段。
不过,若皇上是那个做错的呢?也以他为重吗?
她不能问,齐心却问出了口:“即便皇上做错了,宗正寺也要如此?”
“后边还有一句,以皇室为重。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成了这样的人,并且今后必然变本加厉。”
计晖重又看向气息微弱的人,他不由得伸出手去鼻端探了探,确定还有气息才放下心来,苦笑着道:“沉棋,我早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成晖,我们当年的誓言我都要食言了,你要是恨我,要是恨我……”
计晖声音暗哑下来:“你活下来,活着才能恨我。”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用说得太明白。
计晖知道好友都是多聪明的人,肯定猜到了真兇是皇室中人,无计可施之下沉棋才会以死相逼,他也才会告知宗正寺在查此案。
而今日他说这些,没有一个字在说此案,可每个字都在告诉他们,宗正寺查不下去了。
这是宗正少卿计晖,当年的成晖对曾经的知己好友最大的坦诚。他冒着风险,做回了片刻他们当年的好友成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