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用一个让对方安心的承诺换了那个称呼:“我暂时不走。”
果然,她说什麽病中的人都信,这就放下心来,不再强撑着再次昏睡过去。
林大夫又仔细号了脉,笑道:“姑娘对夫人来说就是一味最好的药,见到姑娘这病就好一半了。”
是这样吗?时不虞看向昏睡着,嘴角隐隐好似有着笑意的人,那反过来说,是不是她的病也和自己有关?她先是病因,之后才能是医病的药。
时绪安排人领着林大夫就近去歇息,又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只留下自己这一房的人说话。
言十安本以为自己也该避开,可时绪却并未安排人引他去安置,心里多转了几个念头,就听时姑娘已经说话了。
“怎麽不早些给我来信?”
“娘不让。京城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一些,此中必然有你的手笔,娘说你已不知操着多少心,就不必拿这点小事来扰你了。”
时绪朝言十安伸手相请,屋中简陋,只有几把圈椅和几件简易家具。
“今年是时家出事后第一个年,大大小小的事都离不得她,很是辛苦,偶感风寒后也使了些法子,却未见效,还越来越严重了,我担心这样下去娘的身体要熬不住,这才给你去了信。”
时不虞在床前的脚踏上坐定:“时家这麽多人,就没人能帮把手?”
“之前有大嫂在,娘要轻松些,但是送孩子走的时候,娘做主让她跟着一起去了,那些人里也需要一个身份上镇得住的人拿主意,免得乱了套。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帮忙,但总还是娘在总揽全局,操不完的心。”
沉默片刻,就在时绪打算起个话题的时候,小妹转过头来看着他,问:“这病,和我有关吗?”
时绪本想说无关,可话到了嘴边,他稍一犹豫,还是点了头:“往年你离着远,没有办法,可今年你就在京城,过来不过大半日时间。娘以为你会回来过年,可最后只等来了你使人送回来的东西,她一直觉得你心里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