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佑,能与楼单一战的只有我大阿兄,白胡子说大阿兄的兵法已经青出于蓝。”
时不虞轻轻抚平宣纸上翘起的一角:“阿兄这麽多年与章相国斗得旗鼓相当,但真要你说一说他亲自去做的事,你能数出来几件?他从来都志不在此,只是需要他坐镇朝中当一面旗帜,他便像座山一样立在那里让人依靠。可如今,战神楼单的兵刃已经沖着大佑来了,他岂会坐视不理?”
言十安已不知今日是第几次吃惊了:“太师打算自请出征?”
“我刚刚和他确定了,他要去。”回想起大阿兄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时不虞眼神软下来:“他说,他不惧他,他想会会那楼单。他想看看,是他扎木国的战神厉害,还是他这个曾经的大佑将军厉害。”
言十安想象不出这样的太师是何模样,正如时姑娘所说,他对太师的印象就是和章相国缠斗多年,五皇子党,是朝中除章相国外的另一党派。所有人,包括他都忘了,他年轻时,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是祖父眼中的千里马。
只是:“带兵打仗旷日持久,太师年岁已不小,身体熬得住?”
“我们师兄妹有个共性,那就是绝不会做超出我们能力範围的事。你别看他把自己扮成个文人模样,成日里手不释卷的,至今他都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不曾懈怠过。他的身手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九阿兄和十阿兄身手都不错,但是联起手来都在大阿兄手下过不了三十招,那还是在他不下死手的前提下。”
时不虞把宣纸慢慢卷起来:“白胡子说,遇事逞强而为之,吃亏的很可能不止是自己,还要带累他人性命。带兵打仗更非寻常事,要敢逞强,他前脚到边境,白胡子后脚就到了,他不敢。”
“我何时亲眼见过,才能知晓那样的太师是何模样。”言十安看向她:“你想要我安排在边境的人手。”
“没错,阿兄在明处,有些事情未必能窥知全貌。而你的人在暗处,并且个个都是被严格训练出来的,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尤其是在传递消息上。我九阿兄连楼单悄悄来了的消息都能探到,说明已经被重用,他的消息就尤为要紧,比起大佑的探子,我更信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