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无懈可击,时不虞点点头,却突然问:“从乱葬岗醒来那天,若没有我们,你打算去哪里?”
何宜生看向屋外,那里阳光明媚:“回家。”
“哪怕后果不堪?”
“不。”何宜生转回头来笑笑:“如今的何宜生,怎会让不堪的事情发生。”
“这就有点像你了。”时不虞也笑:“一个人从高处跌落谷底,从人间跌入地狱,如此大起大落,怎会还是性情简单的人。简单的人,也不可能从那地方离开。”
他确实不是。
何宜生再次笑了,只是那笑怎麽看都有点阴恻恻的,颇有点已经被看透就不再装的意思。
一个从地狱活着回来的人,怎能还要求他洁净如初,他只想翻天,覆地,让脚下寸草不生,让人哭,让人恨,让人看到他就怕。
“何宜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知道我不是好人,你还和我做交易?”
时不虞眉眼张扬:“为何不?你是好人时大概不曾帮过人,是恶人时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害人,那好人坏人有何区别?若你的坏能让坏人伏诛,那岂不是坏得挺好?我喜欢这样的坏。”
“……”还可以这麽理解吗?可真顺耳啊!何宜生笑着,獠牙仿佛收起来了些许。
“而且,在你面前的也都不是什麽好人。”时不虞指了指身边的言十安:“人前温润如玉十安公子,人后全是阴谋算计。”